“咳咳咳咳咳”
位置很深的地下城,阿方斯急促的咳嗽声,感觉像是被呛到了一般,在偌大的空间和复杂的通道中反复回荡着。
他不是一个有哭笑不得这种情绪的人,所以当那种巨大的失落感和荒唐感袭来,阿方斯只有愤怒,以及短时间的失措。
“仅仅因为很记仇,所以认出来了吗”
想不到,长时间精心准备的方案之一,也是最没有风险和损失的一个方案,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完全没有道理的逻辑击碎了后续的一切都无法继续进行。
阿方斯当然还有其他计划,但是他开始不安了。
因为他刚突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韩青禹给他的感受都是这样的,充满难以理解的部分,乃至荒唐感。
事情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
那年,他们来参加试炼,韩青禹察觉了试炼场存在的阴暗隐秘,被上百人堵在峡谷中围杀重伤生还。
在这种情况下,按道理他应该感到惊惶、恐惧才对,应该会想先逃离,再去揭露真相。
当任何一个年轻的士兵遭遇这些,他们都应该会那样去想,那样去做。
可是他不他喜滋滋跑回来跟夏尔要优胜的金属块,甚至因为过分贪婪,差点触怒夏尔
于是夏尔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不然,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再有这个叫做韩青禹的人了。
后来,他的小队在高原上被设计,死伤惨重。
他回到指挥部,没去找陈不饿告状,也没去找联盟申诉,而是直接奔袭机场先把德尼、埃里克、夏尔三代阿方斯砍了。
若非这样,现在埃里克也许是超级了阿方斯也不至于因为要面对三个超级,而处于相对弱势一方。
说起三个超级
他们竟然没杀西奥尔多这其实也是不合理的,要知道西奥尔多当时差点杀了他们。
再有,如果三年前,他们选择依靠陈不饿的保护,留在蔚蓝打那场官司,追寻真相,这件事现在大概率还在持续,他们或许也不会是今天的他们。
可是,他们竟然选择越狱,跑了,背负罪名去亡命天涯
所以那群人,或者说那个人,他总是做很没有道理和逻辑的事情和选择,却最终取得很好的效果。
这种不合理的状态让阿方斯深深地不安,因为它总是会打碎一切预想设计和确定性。
也恰是在这个过程中,因为一次一次的选择,那群当年的小卒变得越来越致命。
“好吧,那就换一种方式结束。该结束了,我将带着你们奉献的生命源能,去迎接末日里的永恒。”
挥去心中的不安,阿方斯随手摘掉身上的连接管道,站起来。
他的虚伪和对死亡的恐惧,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
换上一身黑色作战服,蒙上面罩,阿方斯独自离开地下城,在地面某间房屋黑暗的角落蛰伏下来。
阿方斯庄园的建筑群,像是一个综合了欧陆风情的繁荣区块,有街有巷,房屋整体横直有序,但是高低错落,都有着漂亮的门窗,屋顶是阳台或屋檐。
居中的主街道并不算很宽,但是长且平直,地面铺着整齐的石板,嵌有死铁的战斗靴踩在上面清脆作响。
“咔嗒,咔嗒”
城依然像死了一样平静。
没有谁特意去隐藏脚步声,韩青禹等人直接沿着主街道,缓步前行。
“我走最后吧,吞噬攻击的话,应该我最有可能扛住。”锈妹小声提议。
因为这样走,队尾无疑是最危险的,而她不单有防御最强的装甲,源能内循环系统,还有那块玉骨。
“有道理。”走在最前面的韩青禹回头,说“可是你爷爷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