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坡上,战士们纷纷站住了。
但是仍有一个身影,拎着刀,在大尖身后埋头奔跑。
“武炼武炼别追了。”战士们一起大喊。
“武炼”
终于,他们把那名叫做武炼的年轻战士喊住了。
武炼在高处站住,顿了一下然后转回身视线有些模糊,声音有些无力,他茫然地问“不追了啊打完了我们,已经赢了啊”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在月光下看清楚武炼胸口那两道深长的伤口,以及他满身的血。
武炼问完了看着大家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前倾,栽倒在地上。
“武炼”
472的人全都扑了上去。
“武炼,武炼你醒醒。”方重蹲在地上,抱着他,不断地喊着,想要用手去拍他的脸,却怕自己颤抖的手,不经意用力就重了。
“我都不知道打完了,嘿。”武炼睁开眼睛,说话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鲜血已经浸透他全身。
“草,我好像回不去了。”他抬头对大家说。
所有人沉默,有人流着眼泪把头偏向一边,有人在啜泣但是拼命忍耐,有人试着想去按住武炼身上的伤口,但是那伤口太深太长了
“别按了,按不住的,微微姐。”
“不会的,不会”女班长拼命摇头,不肯撒手,血从她的指缝间一直往外涌。
“我梦到过娶你回家。”
上等兵武炼说完闭上了眼睛。
失去了呼吸。
一个叫做武炼的普通战士,不会再回去了。他喜欢过队里一个叫做微微的女班长,梦到过娶她回家,从来没有人知道。
这一夜不管是华系亚、印德度、不丹、墨西哥精锐小队还是普通战士,很多人,不会再回去了。可能有人在等他们回家。
可能他们想带回家的人,还不知道。或者知道了,还来不及答应。
至此,环形阵地下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战地军医们正在四处奔走,因为失去蓝光而变得昏暗的冰雪战场上,无数身影,坐下来,躺下来。
有人点了烟。
有人在四处寻找他们失踪的战友。
有人靠坐在一起,支撑着,小声说话。
劳简在点人
温继飞和贺堂堂、刘世亨找到他们,报告归队。
环形阵地上,指挥官们已经开始布置最后对主舰的进攻。
精锐小队全体在更换源能块。
这最后一战,普通战阵不会再加入了。
“主舰的情况不清楚,只能用超级战力开路,然后”
“报告,第九军白色板擦,战力保存完整,请战第一梯队强攻”
“廓尔喀人从不避战。”
“”
各种语言,各种讨论和请战的声音,让环形阵地周边有些纷乱,嘈杂。
突然,说话的人顿住,因为有隐约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下方刚才已经沉寂的战场,有歌声从夜色中传来。
“我有锋刃,解旧袍从戎,
击楫中流,挽泱泱大同。
古今兆数男儿,其中多少丈夫
碎首黄尘,于天穹勒功,
自死至今,热血犹殷红。”
那是华系亚方面军的军歌,但其实,每个国家蔚蓝方面军都有同一个曲调的军歌,所以他们也用哼唱在和。
“我有红缨,可以缚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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