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皇帝涮‘人’(1 / 2)

主宰江山 汉风雄烈 4255 字 19天前

新安江果然非常美,大片的水域,远远超过大名鼎鼎的西湖。

它由歙县街口镇流入江浙省淳安县境内,至建德梅城镇与兰江汇合始称桐江,至桐庐县桐庐镇与分水江汇合,就被称富春江了,也就是位列中国十大名画之一的《富春山居图》的背景地。而富春江流经富春至闻家川与江浙省的衢江汇合后,就被称为钱塘江了。

但是新安江的景色一点都不比富春江的风景逊色,对比起富春江,王贞仪觉得眼前的新安江更美三分,而且这儿的人也真的不多。这个时代,除非是如西湖那般特别有名的胜地,否则很少有人去旅游的。且干这种事的人都是手中有钱,已经不再需要为生活而奋斗,转而享受生活的富家子弟,与后世交通信息发达的全民大旅游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所以这儿的名声即使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浙,也不像西湖,每到旬末或是休假时就挤满了人,人山人海,水边的人比湖里的鱼都要多。

富春江在中国是早早就大名鼎鼎,在那副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上乾隆帝还闹出了一个大笑话。乾隆十年,一幅《富春山居图》被征入宫,乾隆皇帝见到后爱不释手,把它珍藏在身边,不时取出来欣赏,并且在6米长卷的留白处赋诗题词,加盖玉玺。没想到,第二年,他又得到了另外一幅《富春山居图》。两幅《富春山居图》,一幅是真,一幅是假,可是两幅画实在是太像了,真假难分。

乾隆很果断的就错把冯京当马凉。由此可见乾隆帝在字画上面的真实水准。但也幸亏他看走了眼,否则以他对《富春山居图》的喜爱,流传后世的国宝名画上还不知道要被盖上多少枚印章和写下多少题跋呢。

要叫王锡琛来说,这当今皇上却是生着一双慧眼,这新安江的风景一点也不比富春江差劲,两岸盛夏的秀丽景色,峰峦叠翠,松石挺秀,青山翠树,沙汀村舍,沿江游玩,盛夏季节里实在是一个好去处。

尤其是点缀在江中的小岛或是沙地,布局疏密有致,变幻无穷,就像那副传世名作上的富春江,清润简远,意境无穷,把浩渺连绵的江南山水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儿两边的山岭比富春江更多,可也不显得逼仄,更似一幅上好的画卷了。

比如那铁帽山北坡的霭云洞。每逢雨前团团云气从洞中逸出,飘浮飞散,成为特有奇观。再有那宝石山,位于蜜山北两里处。该岛顶端,有七个人工开凿的石池,是南宋王朝在临安(杭州)建造宫殿、碑亭、牌坊而大量采取茶园石而留下的遗迹,后人称这七个石池为天池。元明清历代文人墨客在这里留下了不少诗篇。现在这些诗篇都已经被雕刻在崖壁上,很有股文化韵味。

还有江边的桂山,满山都是桂花。只是桂花是八月份盛开,皇帝来到这里却是无福消受了。而除了桂花之外,桂山还有奇特的地理奇观。也就是喀斯特地貌,怪石林立,曲径通幽,岛上独特的喀斯特地貌也让其享受了“水上石林”的美誉。这在西南常可以看到,在东南是很少很少的。

王氏与王贞仪看得入迷,女人么,总是对美好的东西无法自持;王贞育上一回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走马观花的转一圈,印象有了,但是不深刻。而且今天还下了雨,细雨蒙蒙,这个时候再乘船观看江上的风景,两岸的美色,那可真的不一样的感觉,虽然他是一个男孩,也一样入了迷。

也就是王锡琛来过这里好几次,见妻女儿子惊讶的感情,心里很得意,很矜持,面上始终淡淡的。

“走,光站着可没什么意思。穿上雨披,咱们先去沙洲,说不准还能捡到鸟蛋。中午让船上的厨子煮来吃。”王锡琛今天也来了兴致,先看看周遭儿,大手一挥就准备带着家人去沙地。

整个新安江流域都是江浙境内人口的密集区,总共有五十多个乡镇,十余万人口。

在江岸两畔,很容易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村落,江中的一些沙洲都给开辟成了田地。王贞仪姐弟俩是看什么都稀奇,而王锡琛看着沙洲上一块块的田地却如同跳进了一盆凉水里,本来火热的激情没过多就就被凉水破灭了。

为什么呢?

因为王锡琛想起了自己错失的那个大好发财机会。

在杭州府衙接到南京的通知后,他立刻就该意识到新安江田地的大涨价的,却是给忽略了。而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新安江沿线的庄子价格已经上涨了一半。上涨了足足一半啊。

到了现在,这里的田庄价格对比去年已经翻了一番。江浙的庄子翻了一番,这可不是个小数字了。

这是正当的来钱生意啊,王锡琛却是错过了最初的好时候。等到人家都大吃了一顿后,才栖身进去,只能是赚点小钱了。

龙山并不高,冒着细雨登上海瑞祠,后者比起王锡琛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已经大变了一个样。

海瑞么,你甭管他是不是真的有政治才能,还是只有德没有才的死心眼,人家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那就是真牛逼。

陈鸣私下里对他的政治才能屡有抨击,可是明面上,那还依旧是历史名臣,青天大老爷的代表之一。

海瑞祠现在也有了祭祀官,七品职衔,非常热情的接待了王氏一家。王锡琛他们这次在淳安一待就是整整七天,而等他回到杭州准备招呼着组织接驾的时候,南京突然的传来消息——陛下暂时不去杭州了。

陈鸣不来了。当然,这是个暂时的。要知道,皇帝的事儿多么,破事也多。这五月里绊住了陈鸣身子的事儿,就是朝鲜的事儿。

自从朝鲜开始上表祈求内附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的有移民迁入北朝鲜,等到朝鲜正式成为了中国的乐浪、安东两省之后,大批的移民就不再是光从鸭绿江迁入北朝鲜了,南头也顺带着一起上了。

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只有区区四百多万人口,放在中国绝对是地广人稀,尤其是平原多一些的南朝鲜。

而中国对付起朝鲜原来的权贵势家的方法、手段,也不是太过激烈。虽然安东金氏那一系的人倒了大霉,可其他的大家族,只要不蹦跶的狠了,还是能保住现有的财富土地的。

清丈田亩,确定所属人,更换地契,当然还免不了的减租减息——这是硬规定。还有放奴,朝鲜人现在变成了中国人,也不准为奴了,再加上废除了不少杂税和苛政,整个朝鲜底层的原住民对于中国的感触都在迅速升温。

朝鲜内部也出现了反对内附的人,甚至是武力反抗的组织和例子,这并不稀奇。土匪武装,袭杀、刺杀官员的事儿都发生了好几件。

但这并不要紧,地位达到了陈鸣这个地步的人,他着眼的已经是全局了。

整个朝鲜的局面正在迅速的被陈汉纳入轨道之中,些许麻烦都是遮面浮云而已。而现在为什么又要说朝鲜的事情把陈鸣绊住了呢?这是因为朝鲜两省到了要缴夏粮的时候了。

然后就可以想象的出来那里会是怎么样的一团乱麻了。

真的是大大小小的地方都会出事,整个系统都会出事。旧粮换新粮,陈粮换新粮,贪污、勒索……

旧日中国变革时所出现的一切,这里全部都有了。

而拜朝鲜超级小的行政单位所赐,‘乡官’这一制度倒是很容易的就被朝鲜民间接受,因为在很多朝鲜人看来,所谓的乡官就是过去的县官。

朝鲜过去的县一级区域面积实在太小了。小小一个国家就设立了八个‘道’,就像中国的省一样,道下面还有府,府下面还有县,那一府之地就跟中国的一个县大小差不多。整个体系算是四级结构么,将现在中国的制度引导进来,完全适合的。县就是乡镇,更上一层的‘府’化作了现在的‘县’;而‘道’则分为东西或是南北,一劈为二,整个化作为‘府’,不然又太大了一些了。如此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