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瑶的大床之上,静静的躺着昏迷不醒的昭华公主闵若兮,房门紧闭,而这间屋子原本的主人王月瑶,此刻也被挡在大门之外。
摘去面罩的瑛姑脸色同闵若兮一样雪白,紧张地看着眉头急皱的舒畅替闵若兮把着脉。
“怎么样,公主要紧吗?公主要紧吗?”瑛姑紧张的搓着手,有些慌乱的面容很难将她与先前一拳便将洛一水击退的大高手联系起来。
“殿下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绝大的刺激,以至于心神激荡至此,内息完全失控?”舒畅松开了手,回望着瑛姑。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替殿下诊治就好。”瑛姑有些粗暴地道。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四者一个也不能少,医者不明其理,不知其由,如何对症下药?”舒畅两手一摊,他可不怕瑛姑,他也知道瑛姑不敢把他怎么样,昭华公主闵若兮可不是一般的人,首先以闵若兮身份之尊贵突然到了登县就有些不合常理,再者一般的刺激可是很难让闵若兮变成这样,要知道当初她一掌震散秦风的丹田,伤心绝伦之下也没有到如此地步,好奇宝宝舒畅当然想要搞清楚原因。“瑛姑,公主的问题很严重,你不实话实话,耽误了公主殿下的病情,到时候你就算将太平城里的人杀个干干净净,可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而现在太平城中,除了自己,恐怕其它人靠近瑛姑都不太可能,更不用说摸清这里头的缘由了。而且像闵若兮这样的人,一旦出事,影响那可小不了,这对于太平军未来的发展,政策的制定都说不定有影响,舒畅当然得问个清楚明白。
本来就有些六神无主的瑛姑吃舒畅这么一吓,也是吃不住劲儿了,她武道高超,但论起这些小心思,她可是拍马都赶不上舒畅。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言简意赅的将杨毅所所出的真相告诉了舒畅。
“他老娘。”舒畅勃然大怒,拍着床沿大骂,到今天,他终于弄明白了这里头的点点滴滴,敢情就是为了那张位子,敢死营便不明不白的做了替死鬼,当真是死得不值。
“好了,你赶紧给公主治病。”瑛姑急道。
舒畅点点头,闵若兮的病情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心神激荡而又强自压抑之下内息失控,之所以如此严重,只不过是因为这位公主殿下武道修为过于高强的缘故罢了,治起来倒并不难,比起当初郭九龄,后来的刘老爷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瑛姑,公主殿下内息失控,这个我可没有办法,需要你帮望,你将公主的内息强行收拢,纳归正道,听我号令行事。”舒畅摊开了针囊,望着瑛姑道。
“好!”瑛姑也明白这位神医医道的确高明,但武道修为却是低得可怜。
盘膝坐在床上,两手按上闵若兮的身体,强行的将闵若兮的内息归拢,顺着舒畅点出的穴位经脉将闵若兮的内息一点点放出来,每过一处穴位,舒畅便闪电般的在穴位之上插上一根银针。
屋里一片寂静,屋外厅堂里,虽然聚集了不少的人,此刻却也是彼此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除了洛一水正在一边大力的吮吸着糖果之外,听不到一丝一毫其它的杂音。
刘老爷子,王厚,王月瑶,葛庆生,以及霹雳营的主将邹明,他们都是深悉内情之人,知道秦风与闵若兮两人之间的恩怨纠缠,说起来,闵若兮还算是他们的主母,现在这位突然到了太平城中,他们该如何应对这一个问题呢?
“怎么办?”终于,邹明第一个开了口,接到警讯,他的二千余官兵已经尽数调到了城中,摆开了阵式准备迎接强敌,不想来得却是这一位。
“等舒大夫出来再说。”一阵沉默之后,王厚摆了摆手,“这件事上,恐怕也只有他能拿一个主意了。”
秦风现在还远在长阳郡,那里主要的战事虽然已经结束,太平军大获全胜,但数千楚军却仍然据守在宝清,顺天军的残余力理也在莫洛的率领之下退到了那里,现在秦风正指挥军队对宝清形成围困之局,一时之间却是不能回来。
众人都是点头称是,舒畅虽然在太平军中没有担任任何的实际职务,但他的影响力却是无以伦比,在太平军中是仅次于秦风的存在,也更是因为他没有担任任何职务,太平军中所有的派系也都服膺他。这位虽然说话直不溜的,但往往却是一语中的。
沉默的等待最是煎熬人,脸色微明之际,内屋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满头大汗的舒畅从内里走了出来,虽然有瑛姑协助,但如此下针,却要舒畅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早一刻晚一刻,那都是会误人性命的,待到闵若兮全身上下每处穴道之上插满了银针,所有的内息被理顺,重新正本清源之后,舒畅已是摇摇欲坠了,反而一直在强行束拢闵若兮内息的瑛姑,没事儿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