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拿起了银针,开始落针了,她速度慢悠悠的,边落边道:“在下针了,嗯,就扎这里。”她语调慵懒,但是落针的时候,自自然然的就带起了微风。
如果不去注意的话,是察觉不到那低低弱弱的微风的,但是躺着的许庆珍却是感觉到了。
只为,她此刻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眼尾处。
从听到喻色说要在她眼尾处针灸开始,她那一处就特别的敏感。
喻色的针落下来了。
针尖已经触到了她眼尾的眼皮处,最先的感觉是凉和尖,随即就是疼,那疼才开始,针尖还没有扎破她的眼皮,她身子一颤,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挥开了喻色的手,“什么东西?”
她装作才醒的样子,在推开喻色的手的时候,随意的这样问了一句。
就仿佛她之前一点也不知道喻色要在她眼尾处针灸似的。
这样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杨嘉兰反应最快,“大嫂,你醒的真快呀,好象有些过于快了。”
许庆珍的脸色青一片红一片,这装晕也不成,她太难了。
不过这么折腾了一下,她想墨靖尧应该忘记要追究老太太中毒的事了吧。
却不曾想,她才这样想,就听墨靖尧道:“大伯母,祖母现在这样,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墨靖尧这是在给许庆珍最后一次机会。
她若承认了,他就暂时的放过她,把她交给老太太去处理。
毕竟,最有权力处理许庆珍的,就是老太太了。
“我……你让我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许庆珍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这么多人看着她,这会子死也不能承认,否则,她以后在人前还有脸吗?
从此没脸见人不说,也不用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混了。
她好歹是要脸的人。
反正,能躲一时是一时,能扛一时是一时。
“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墨靖尧迟疑了一下,还是想要再给许庆珍一次机会,这算是最后最后的机会了吧。
许庆珍倘若失去了这一次的机会,那后面就不要怪他公事公办了。
虽然,许庆珍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同情,只配公事公办,可是自从确认了喻色怀上了自己的宝宝,不知道为什么,墨靖尧发现他现在变了些微,变的心更加的软,变得许多事都不太想要去较真了,就是突然间到了一种得过且过的‘中年人’的状态。
他不知道他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是既然是这样的感觉,他就这样做。
“不知道。”许庆珍还是不知悔改的只有这三个字。
墨靖尧揉了揉眉心,“自作虐不可活。”
“墨靖尧,你一个晚辈,有你这样说长辈的吗?”许庆珍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自作虐不可活,我说如何?”忽而,床上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