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9年3月1日,潘帕平原深处,一位身穿天蓝色海军中将服装的老年人在人群簇拥下来到了某处军事基地。
基地位于新设的安山县鸡鹿乡以西数十公里的山间,素来人迹罕至。不过最近几年在政府的投资主导下,因为项目建设所需,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项目建设主要有二,一是通往安第斯山对面的公路系统,二是与公路大致平行的山间引水工程。
公路的是定难镇,是一条二等国道,目前修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样子,未来会在鸡鹿乡以西翻越安第斯山,进入到智利一侧。公路是水陆联运体系,即部分公路运输,部分水上运输,故还需要修一些码头,用吃水浅的72吨级内河小火轮来回运输。与大部分翻山公路一样,这条路冬天是要停运的,不仅仅是因为湖面会结冰,还因为大雪封山,无路可走。
安第斯山冬天的雪是狂暴的,山区每年3000-4000毫米的降水量大部分是在冬天以雪的形式出现的。因此每到春末,积雪开始融化之时,山区数量众多的湖泊就会就会被融水注满,然后溢流到两侧。
因为地形的缘故,大部分高水融水是流入智利一侧,最终注入太平洋。但东岸人不太高兴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他们明显更希望这些融水流入东岸一侧,即南锥台地区。毋庸置疑,这里的土壤质地其实是不错的,丘布特河、芦荡河、宝兴河一带密密麻麻的河成绿洲就是明证,当地日照充足,昼夜温差大,出产的水果远销各地,是一项规模非常巨大的产业。
现在,随着东岸经济规模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截止1698年年中,华夏东岸共和国总人口数量已经达到了10458万人,689的人是出生在东岸本土的,206的人是来自中国的移民,98的人是来自其他地方的移民(主要是欧洲),另外还有三十多万非国民劳务工——对优质水果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因此在南锥台地跑马圈地蔚然成风。而为了鼓励这项产业,东岸政府也从水利彩票中拨出大笔资金,开始修建高山引水工程,即利用最新技术,改造山间的湖泊及河道,让更多的水流到东岸这一侧,给干渴的台地补充水分。
这些工程每年投资数十万圆,压力不大,但贵在持之以恒。连续几十年投资的话,当地环境肯定会有一个剧烈的变化,这是很明白的事情。另外,东岸政府肯定是无法直接收回成本的,因为每年几十万圆的投资,即便增加了一些果园及工厂,也不可能通过收税收回来。当然政府也不看重这些,他们更看重的,是当地环境改变了之后,可能会吸引不少人过来定居,最终形成大的村镇,以及当这些村镇形成后,对于修建通往智利一带的交通设施时提供的巨大便利。整体而言,政府认为最终还是可以收回成本的,只不过这个周期是以五十年、一百年来算的,包含了税金(直接收益)、土地增值收益、当地社会发展收益(比如,社会发展了,受教育水平提高了,学有所成的人为国家创造了更大的价值)、国防收益(沟通了智利地区,促进了文化交流,减少了当地的离心力,降低了维稳费用)等等。算上这些间接或者说隐形收益的话,甚至可以说这笔投资的回报率非常高,因为其大部分收益注定是无法体现在账面上。
对了,安山县是去年(1698年)六月份设立的,下辖安山镇、绿果乡、河拐子乡、垦牧乡、鸡鹿乡和山泉乡,一共六个定居点,是全国第193个县级行政单位,目前有万余定居人口。与之一同设立的,还有光禄县(第194县),该县下辖光禄镇、沃野乡、安车乡、布民乡和石塞乡,一共五个定居点,大概八千人口的样子。
这两个县,都位于安第斯山脉东麓,过去就是智利,为何设立,原因不问可知。甚至不光这两个县,东岸人还沿着山麓设立了一系列的定居点,分别是:艾山乡(位于后世埃尔索斯内阿多小村附近)、良城镇(原西班牙殖民城市圣拉斐尔)、下相乡(位于后世艾尔尼维尔el nihuil小村附近)、朱沛乡(位于后世帕雷迪塔斯小镇附近)、岔河乡(位于后世图努扬小镇附近)、西楼乡(位于后世乌斯帕亚特小镇附近)、顺河乡(位于后世梅地亚阿瓜小镇附近)、黄台乡(位于后世巴雷阿尔小镇附近)、峰山乡(位于后世罗德奥小镇附近)、场园乡(位于后世关达科尔小镇附近),一共十个定居点,都是去年年底批准设立的,首批共投入了法币一百万圆,迁移了一万多居民过来定居。
这些个定居点,在充足的资金、技术和人力支持下,大概需要三年时间初步建成,并稳定提供粮食、水果、肉类及部分生活用品,减少过路军队的后勤成本。而我们从这些定居点的设置也可以看出,东岸人现在握有了极大的战略主动权,他们可以随意选择地点,通过安第斯山中间那些低矮的隘口,进入到智利谷地之中。由于智利地形狭长,首尾沟通不便,很容易就会被东岸人拦腰搞成数截,最终导致全线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