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转向徐乐乐,开口说道:“徐总,麻烦你吩咐人给我来把椅子。”
徐乐乐一笑冲着唐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唐总是要坐下吧?请跟我到这边来吧。”
唐豆一笑:“也好。”
就这样,唐豆拿着瓶子,跟随着徐乐乐一起走到预展厅的一侧,这里摆放了一些待客沙发,是供参来参观的藏友们交流用的。
在徐乐乐的谦让下,唐豆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也不去看那些围观的藏友,径直将手中的瓶子放到了腿上一个合适的位置,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把十倍放大镜放到眼睛上,打开了手中的强光手电筒,将另只手中的牙医镜小心翼翼的探进了瓶口。
用手电筒给光,利用牙医镜的折射原理,还是比较容易能够看清瓶子内壁的情况的。
当然,用这种装备肯定是不如用胃镜等现代设备看得更清晰。
这一次唐豆看得很慢,也看得很仔细。
白松年发现,唐豆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的心中忍不住一起一落。
唐豆如果看走了眼,肯定会对他自己以及杨一眼和周复始的名声产生一定的影响。
如果单从唐豆和麦哲伦叫板这件事儿来说,白松年当然希望是唐豆不要输给那个鬼佬。
可是如果是从这个瓶子的角度来说,白松年又希望是唐豆真的看走了眼,毕竟把这个瓶子拍回去是关荣飞亲口交代的,如果唐豆证实这个瓶子是件羊仿瓷,那么这个瓶子肯定不会再上拍卖会,这样的话他就失去了一个在关荣飞面前表功的机会。
可以说,白松年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可是他却绝对不会令自己参与其中的。
现在在场的这么多藏友中,除了麦哲伦以外,就属他在古玩行中的声望最高,他担心唐豆一会儿找不出证据来,会把他拉下水,让他也来辨认一番。
无论辨认结果如何,只要他开口说话,就会得罪到其中的一方,甚至连‘看不好看不准’这一类的话都不能说。
没有人知道白松年此刻复杂的心思,而唐豆也没有打算向他借力的意思,唐豆的眉头皱起来,是因为他确实是没有在这个瓶子的内壁上或者是角落里找到羊仿的标志。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明明这个瓶子拿在手中就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偏偏没有在瓶子上找到羊仿标志?
难道是说关荣飞根本就没在这个瓶子做出羊仿标志?
唐豆的眉头越皱越紧,一旁围观的藏友们也都已经看出唐豆的踌躇来了,已经有人耐不住低声的议论了起来。
看来北杨南周亲传弟子也就是这么回事,毕竟古玩鉴定是一门经验学,小小年纪才能接触到几件古玩?竟然隔着展柜看了那么两眼就敢说这是一件羊仿。
这一回算是丢人买了个教训。
打铁还需自身硬,想要在古玩行中崭露头角,你还是再等几年吧。
坐在徐乐乐身旁的麦哲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是在报复唐豆刚才故意提到了他的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