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陛下的雄才大略,即便做了海贼肯定不出数年,也能纵横四海,吾等也跟着发了大财!”赵孟锦笑着给陛下倒了杯酒道。
“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不出几年我们就能成为最大的海盗,抢钱、抢货、抢女人,那日子过的是逍遥自在,才是神仙般的生活!”赵昺与赵孟锦碰了下,喝下杯中酒道。
“不行,你去了海上过那逍遥日子,不肯收复广州,我怎么会遇到陛下!”陈淑却是不甘了,拉住皇帝的衣襟道,好像他马上就会抛弃自己而去。
“呵呵,打广州其实也是无奈,与什么收复失地,拯救百姓无关,实在是穷得过不下去了,听闻广州富庶只好壮着胆子去刮刮地皮,好养活手下这万把号人马!”赵昺露出个无奈的眼神道。
“这……”陛下说法与外界的传言大相径庭,足以让人震惊,吴曦不敢相信地道。
“娘娘有所不知,当年陛下到了甲子镇,朝廷只拨给了些陈粮和些废纸一样的纸钞,我们每天只能以霉米、鱼干充饥,就这也只能维持数日。”王德回忆起自己初到陛下身边的事情也不禁叹气道,“那会有粮就是王,没有饭吃转眼就会跑个精光,陛下每天都要为粮食发愁。后来还是陛下将太后的赏赐及府中所有积蓄,全部交给庄主事前往广州筹粮,才让大家吃饱白饭!”
“即便如此,当时张世杰那厮还要抢我们的粮食,其当时权势滔天,根本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但最终陛下亲自带兵护粮才没有让其抢走,可也自此与其交恶,事后更是处处为难陛下。”赵孟锦不无恨意地言道,“但是陛下为了大局都忍了下来,还封其为太尉,位极人臣!”
“唉,都是没钱闹得!”赵昺摇头苦笑,扭脸对倪亮和王德道,“还记得咱们在广州夜探的事情吗?”
“当然记的,咱们从赵若冈府中搜出了几千两金银,偷偷运到御船上,被应相他们发现陛下偷偷出府,若不是陛下聪慧给藏了起来,好悬被他们看出来!”倪亮没有吭声,显然还在保守着当年的秘密,王德只能应声道。
“陛下将金银藏在了何处,才没有被应相发现?”陈淑极为好奇地问道。
“不可能啊?当年是我亲自带兵查抄的赵若冈府邸,他早已在城破前逃走,可掘地三尺,连池塘里的水都放干了,也只找到几百两散碎银子,哪里有那么多!”赵孟锦难以置信地道。
“秀王殿下也幸亏你没找到,否则我们也不会发了那笔财!”王德嬉笑道,“赵若冈那狗贼也是极为狡诈,他将搜刮的金子铸成了四口莲花缸,外边镀铜;而那银子砌在了影壁之中,被陛下识破寻了出来。而后连夜将金银皆重新熔炼成金砖和银砖,就铺在御船的寝宫的床底下了!”
“娘娘,咱们回宫一定要先查看一下陛下的床下,看看是否还藏有金银!”陈淑听了看看吴曦揶揄道。
“那些钱早就花完了,也正是靠着从广州抢来的这些钱财,才使得帅府在琼州立足!”赵昺轻笑道,“其实朕当了皇帝依然还是干的强盗的事儿,为了稳定朝局,养活行朝十几万人,朕抢了泉州,抄了蒲寿庚的家,又灭了他满门,杀了上千的人!”
“那时朕还想,只要稳住了行朝,有了自己的地盘就可以收税养官养军,但琼州太穷了,掏空了朕的家底儿,依然填不满,只能打回江南。又想着地盘大了,物产也极为丰富,朕再不用为钱发愁,谁想到还是深不见底的坑,朕省吃俭用每年上千万两的银子丢进去,连个响也听不见。”
“此是陛下圣德,为民为国着想,只是苦了自己!”陈任翁由衷地道。
“当下朝廷财政虽有改善,可还是不够花,只能再去抢中原,说起朕不过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强盗,你们两个就是贼婆娘!”赵昺叹口气,又指指两个老婆笑道。
“陛下,你醉了,臣妾扶你安歇吧!”吴曦听了也是哭笑不得地道。
“不用,朕就是觉得这个皇帝当的太累了,太憋屈了,也有些烦了,不想再干啦,我要回去,就是再到船上待一辈子,也再不干这个没滋没味,劳神费力的皇帝啦!”赵昺言道。
“陛下,正是中秋佳节,不要扫了众人的兴致!”吴曦无奈又劝道。
“狗屁佳节,这月亮不过是窃取了太阳的一丝微光,就自以为可以照亮大地,其实它就是个小偷,有何脸面接受世人的祭拜!”赵昺指着月亮骂道,而后一头栽到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