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护军军卒竟然敢出言恫吓,自然激起重学生不满,纷纷上前与其争辩。而其中正有人唯恐不乱,难以吸引百姓围观,当然在后边推波助澜,甚至上前欲与护军撕扯。这种事情,他从前也干过,知道护军不但不敢开枪,还会好言安抚,而宫中见事情闹大,也会很快派人前来。
不过,这次好像碰到了硬茬,两名军卒并不与他们争论,退后两步摆脱纠缠,摘下步枪挂上刺刀,做出预备刺杀的姿势。而同时一名军卒吹响哨子,立刻有一队军卒从宫门内冲出,赶来增援。面对一排明晃晃的刺刀,杀气腾腾的军卒,太学生们立刻冷静下来。
“吾乃御前护军亲卫旅都统皇甫,尔等为何在宫前喧闹,可知这乃是禁地!”一位军官手扶战刀,厉声喝道。
“吾等乃是太学士子,于阙门外向陛下上书,恳请陛下除奸佞,正道统,恪守祖宗家法!”李耘上前道。
“这里是宫禁要地,你们要上奏疏,自可去谏院、御史台,或是尚书省进谕司,此处非是你们喧哗吵闹之地。”皇甫面色稍缓言道。
“将军,吾等已经几次上谏议书,皆石沉大海。无奈之下只能跪伏于阙门,以求能上达天听!”李耘见吵闹声果然吸引来不少百姓围观,目的已经部分达到。而眼前这些军卒如此强硬,显然是刚刚换防的,想着他们随护陛下出征刚回,杀气正盛,弄不好一言不合,真的会开枪。他也赶紧让众太学生噤声,施礼道。
“若是如此,也不可在宫前喧闹!”皇甫哼声道,“吾会向宫内有司禀告此事,但是见不见你们,吾不敢保证。可是你们必须退到阙门之外,不要吵了宫内的安宁,否则一律按惊驾论处!”
“吾等乃是太学士子,天子门生,你们胆敢出言恐吓,我们要弹劾尔等!”眼见对方丝毫不给面子,杨连山上前叱道。
“哼,要弹劾尽管自去,丢官罢职也是后事,现下尔等胆敢再上前一步,休怪吾不客气!”皇甫冷哼声道。
“尔等胆敢!”杨连山向前踏出一步道。
“尽管一试!”皇甫面对其逼视,只是鄙夷的一笑,抬手下令道,“举枪,准备射击!”
“……”旦见皇甫身后的军卒听令立刻齐齐举枪瞄准,压下击锤,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开枪。杨连山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身子一滞,额头见汗,抬起的脚一时不知该是否落下。
李耘见状也是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由的想要躲避,他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敢举枪相向,与以往的姿态大不相同。而身边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晃着身子试图躲开对准自己的枪口,围观的百姓也发出声惊呼,向外围躲闪。那些士绅、名士也是愣在当场,他们同样没有想到那些军卒在没有圣命的情况下敢于如此,这在从前是根本难以想象的。
“我们要陛下面见圣上,否则将长跪于阙门不起!”眼见情况复杂起来,刘慕夕还算见机的快,一把将举脚不定的杨连山拉了回来,同时色厉内荏的高声威胁道。
“吾等为万民请命,何惜此身!”杨连山被扯了回来,也是冷汗淋漓,自觉自己的窘态后,又哼声道,但脚万不敢再往前迈了。
“尔等静候回复吧!”皇甫没有再与他们多言,摆手让军卒收枪,列队撤回宫门内,同时向御前禀告。
皇甫倒是没有哄骗他们,不多时宫门又开,有一名官员在两名小黄门的陪侍下匆匆走过来。看看众人道:“陛下知道此事了,你们将奏疏交予吾,会予以转呈!”
“不妥吧……吾等要面圣禀呈,请陛下听谏!”李耘将手中奏疏递上,可忽又觉不明不白的交出去不妥,收回手警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