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以为李指挥使的建议多有不妥之处,因而并未采纳和上报!”陈风满是怨毒的剜了李安一眼,这其中既有其在自己不准妄言的严令下,将战况如实告知皇帝;再有就是当着众人挑战自己的权威,让他颜面无存,成了小丑般的存在。
“陛下,在进攻前进行炮火准备,这是武学中教官强调的,且《操典》中亦有明文规定,末将以为进行炮火准备并非错误。且炮火准备未能达到预期效果,责任在于炮兵,是他们没有能够准确命中目标,压制住敌军的反击,可起码也会把敌军吓一跳,没准会闻声而逃呢!”
“再有,进攻之所以选择在上半夜,也是考虑到山中夜里黑暗,部队容易迷途,无法按时进入战场。可即便因为种种原因发生了延误,可发起进攻的时间依然是在凌晨,同样是失败了,这说明战败的原因并非如此。”
“另外,李指挥使称在进攻受阻,有士兵伤亡的时候请求停止进攻,事情属实。可末将以为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稍有损失便放弃进攻,这种仗末将不会打,也没有办法打。而将全副武装携带必要的装备和足量弹药也算是错的话,那万一因为弹药不足导致夺取的山寨得而复失又算谁的错,末将只是考虑的周全些罢了!”
“呵呵,在进攻前进行炮火准备是朕提出来的,也是朕要求写入操典的,但是后边尚要求炮火准备要因时、因地制宜,选择合适的火炮,不可一概而论。这句话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吗?那不是要你教条的去执行,你可考虑过战场环境吗!”赵昺听了其的自辩,真的有些无语了,到这个时候其仍未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气极反笑地道。
“至于进攻时间阴错阳差产生的变动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取得战斗的胜利,你还振振有词非是你的原因。要朕说这是上天眷顾一营,否则造成的伤亡会更大,让你暂时逃过一劫。”赵昺指着其愤怒地道,“朕再问你,路尚不知在何方,你就要选择穿什么鞋了吗?”
“末……末将不会!”陈风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
“一场万人规模的战斗,每名士兵消耗的子弹平均只有十五发,一场十万级别的会战,每名士兵消耗的子弹平均也只有五十发。而如这种短兵相接的战斗,你又有多少机会开枪,有多少时间去重新装填子弹,你让他们携带一百余发子弹,又有何必要?难道要让他们去打兔子!”
“这……这,末将没有做过详细统计,只想有备无患总是好的!”陈风讪讪地道。
“哼,混账东西!”赵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打仗会有伤亡不假,朕也不否认,想来每个人从戎之时也会有为国为民慷慨赴死的觉悟。但是每一个战士的牺牲都要有价值,而不是白白的浪费他们的生命。”
“在你的心中可能阵亡的士兵只是花名册上的一个冰冷数字,死了只需划去就是了。但你想过没有,每一个划去的名字都是活生生的人,他是儿子、是父亲、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赵昺越说越激动,指着陈风斥责道,“我们为将者要珍惜每一名士兵的生命,让他们的牺牲更有价值,而不是让他们牺牲在你的无知和愚蠢上面!”
“陛下,末将并不畏死,愿领军再战,战死在疆场之上!”陈风被陛下刺激的也是怒火中烧,施礼大声道。
“你不配,不配成为他们的袍泽,不配作大宋的一名军人,你带给他们的只有耻辱!”赵昺拍案愤然地道。
“你听候处置吧!”倪亮出列上前扯掉陈风的胸章和臂章,摘掉其的军帽,冷冷地道。
陈风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看都统制和都统,两人皆是闭口不言,他两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两名侍卫营士兵上前将面如死灰的其拖了出去。而帐中诸将也皆是噤若寒蝉,不敢正视,潘念心中更是骇然,明白陛下已经亮出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