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兵分两路,又以大军护送,只能徒步过关。则战车一旦被袭,在空旷之地自可圈阵自保,但是在山谷中遇袭,无法遣兵退敌,必然会被一把火烧个干净。”庄公从也是不同意。
“陛下以为呢?”见大家争论不休,难以决断,倪亮看向一直静听的小皇帝道。
“世上哪里有万全之策,我们一路昼伏夜行,偃旗息鼓,他们又怎知朕在军中?而即便他们查明朕在军中,可当下朕都不知要从何处过关,他们又如何知晓呢!”赵昺摊开手笑呵呵地道。
“……”众人一听皆是愕然,却也知陛下所言正切中要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过关,敌军又如何做出判断,即便己方决定后敌方即刻获知消息,可他们又如何能迅速将消息传回,并调集兵将迅速设伏或围捕。不过大家也都明白,保护陛下安全过关的关键之处不在于走哪条路,而是在敌做出反应之前迅速过关……
……
两日后的一个黄昏,城门早已关闭,西城军兵突然发现城外烟尘暴起,知是大队骑兵前来才有的征兆,但是这队人马并没有亮出旗号,一时也无法判断是敌是友,便立刻敲响警钟。一时间,城中警号四起,城上灯笼火把燃起,将城上城下照的通明,十数门火炮已然装填完毕,瞄准来骑方向。
时间不长,四百余骑兵已至城下,在火炮射程之外列队。但见他们身着大宋禁军军服,但是仍然没有亮出旗号,战马比之其它骑军要高大许多,虽然是风尘仆仆,却也队列严整,丝毫不乱。不过马刀入鞘,火枪也横在,马鞍之上,表示自己并无敌意。
“吾乃大宋禁军第四军驻应山县守将,来着通报军号!”驻守应山县守军第四军三师都统吴峰看明情况,高声问道。
“我们是淮北行军总管府直属骑兵团一营,前来贵部公干,请开城门!”城下队列中一骑前出至城下,隔着护城河向上回话道。
“哦,是总管府的友军,但本官有责,城门已闭,不敢擅自放行,还请出示通关文牒及腰牌!”禁军第四军过去属于江东制置司统管,而淮北行军总管府乃是江东置司北伐后变更的,其中自有熟识之人,但是天色已暗,难以看清来人面目,他回话道。
“还请将军放下吊桥,让下官入城,出示文书请将军查验。”下边之人下马道。
对方虽然是单骑来见,但是吴峰依然不敢轻忽,令城上兵丁严阵以待,防备是敌军化妆诈城,趁放下吊桥开城之机发起突袭。然后才下令放下吊桥,待其过桥后立刻收起吊桥,半开城门放其进城,又收缴了其所佩戴的武器才让其上城相见。
“下官参见吴都统!”来人敬礼言道。
“谭飞,你不是……”吴峰看清来人的面孔后,准备回礼的手停在了半空,如见了鬼般的惊讶出声,他与谭飞同是帅府亲卫营出身,自然熟识,也知道其接任陈墩调到御前护军侍卫营。作为陛下的贴身侍卫头领,应该时时伴君左右,可突然出现在这小小的应山县,让他怎么能淡定。可见其轻轻摇摇头,意识到其定是执行秘密任务,否则不会由他执行,所以又把满腹的疑问咽了回去,挥手让亲卫们后退。
“详情稍后再叙,陛下就在城外,速开城门迎陛下入城,切记不要声张。”谭飞见众人退后,他上前一步附耳道。
“啊……”这个消息比之骤然见到谭飞更让吴峰吃惊,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扭脸向城下张望,可黑暗之下又任何能从严密的队列中分辨的出来。
“陛下入城后自有机会觐见,下令开城吧!”谭飞见其慌张的样子,有些好笑道。
“已经验明文牒,速开城门,迎……列队迎友军进城!”吴峰是收复江南之初,扩军之时自御前护军调任禁军第四军的,业已数年未见过陛下,一时间还是情难自禁,待平静片刻压制住狂喜的心情,才转身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