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起,她就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是低人一等的。
他在床上睡得香,小小的她站在那里又冷又无助。
那时刚好是腊月,外面积着厚厚的雪,虽然屋子里有火盆,但她还是冷得直哆嗦,也睏得要死。
她站在角角里不敢动,一直站到第二天一早。
第二天一早,二人洗过后就被拉去了凤仪宫。
在那里,正宣帝说了他一顿,这让不再踢她下床。
小时候她不太懂事儿,谁对她好,她就想跟谁亲香。
一次郑皇后把她叫到凤仪宫,给她拿好吃的,问梁王平时爱吃些什么。
她就说他爱吃糖蒸糕,然后郑皇后就笑着让她带着些回去给他吃。
谁知道,他不接她东西,还骂她小细作,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凉的。
她虽然不懂什么是小细作,但却知道那定不是好东西。以后再也不敢接郑皇后的东西了。
但他还是讨厌她,平时爱打她的脑袋,揪她的辫子,扯她头上的包。
但她头上的包是他的东西,别人摸都不能摸。
一次太子摸了,他直接就把人给推到了水里,大冬天的,冻得病了足足半个月,但皇上还要抱着他举高高,哄着他。
她好像干什么都是错的,不被允许的。
小时候她和他,与一大群宗室子弟上学。
一次她弹琴弹得好,先生和同窗都夸,先生给她新谱,让她明天弹这个。谁知道他故意把她的弦给调错了,害得她出尽丑。
他从来就没瞧得起过她,也觉得她配不上他,连她往那个方向努力也不准。
眼前火盆里的篮子已经烧尽,火光熄灭。
赵樱祈看着便有些呆呆的,垂下头“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棠姐儿”
但就算是这样想,心里还是难受,只能哭。
也不知多少次了,她想逃离这个笼牢,再也不想见他了,再也不想被他欺负了。
天气越发的冷,京城都要穿上冬衣了。
十月十三,镇西侯府乔迁之喜。
在这之前,叶棠采已经命人把自己的嫁妆,并穹明轩一些要紧的东西搬过去。
当时看着下人们出出入入地搬东西,褚妙书和秦氏站在不远的一个水榭上,看着忙碌的下人便冷冷一笑“有什么好稀罕的,不过是个侯府而已。”
“呵呵。”秦氏坐在朱红的栏板凳上,眼里满是不屑。
她的书姐儿再过些天就是侧妃了,还用得着那个贱种么。
“再过几天,你也要搬到靖隆街了。”秦氏说着,一脸慈爱地看着褚妙书。
褚妙书小脸娇红,却难掩得色。太子府也是在靖隆街呢而且修建得比这什么侯府的还要气派。接着又微微一叹“可惜乔迁那天不能出席。”
否则就让人羡慕羡慕她。
“离你出嫁还剩七天,你呀,不能出门,否则不志利。”秦氏笑着说。
乔迁当天,镇西侯府一片喜庆。
有来的朝臣们,上赶着都来了,到处参观新修葺的侯府。
只见侯府内亭台错落,到处奇花异草,繁华精巧,院落颇多。府里的内湖一派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