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福尔摩斯瞬间了然“你往他们圣殿里丢炸弹了“
“唔,差不多,确切的说是往他们的圣体之上放了个烟花。“槐诗补充道“以及,不需要丢,上次我过去串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那里了。
当量的话,差不多足够再把小半个圣都掀翻,顺便把他们的圣体炸出几个缝来吧。
反正,破坏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坏脾气的人总会特别暴躁,不是么尤其是还是那种不是很有耐心的神明。”
只需要槐诗一点小小的帮助,就能够帮他做出决断。
只要一个小小的讯号,早已经陷入狂躁的地狱之神,便会忍无可忍的爆发,主动的撞到现境的枪口上。
福尔摩斯陷入沉默,不知道应该为这离谱的犯罪才能而震怒还是为槐诗的操作献上掌声和喝彩。
为了自己的计划顺利,甚至不惜将整个深渊和现境都拖下水。
这究竟应该说布局远大还是丧心病狂
而在那一瞬间,最后的门扉,在槐诗的面前,缓缓开启。
大图书馆的最核心。
保存着无数事象记录的地方。
数之不尽的闪光,照亮了槐诗的眼瞳,还有他手中的命运之书
瞬息间,一重重封锁和架子上,接连不断的鸣动声响起。那些古老的典籍剧烈震颤着,或是欣喜,或是震惊,亦或者是茫然。
沉睡的精魂们感受到了来自天国的呼唤。
本能的想要回应。
可还有的,却在试图反抗。
遗憾的是,反抗并不会有用。
在槐诗的凝视之中
“此为天国之门。“
槐诗抬起了手中的命运之书,来自天国谱系的源典,唤醒最深处那沉寂了七十年的力量“如今,源泉已至,无需惶恐,亦无需挣扎,只需领受这一份威权便好”
他说,“归来“
那一瞬间,在他的手中,无数翻卷的书页之间,有璀的光芒迸射而出,勾勒出虚幻而庞大的门扉。
轰然洞开。
转瞬间,风暴席卷,浩荡的洪流扩散,瞬间,覆盖了整个大图书馆。
紧接着,数之不尽的流光飞入其中,化为朝翔的群星那样,归入了那繁复的目录之中。
就在命运之书的扉页之上,不知道有多少记录的名字一闪而过,化为了昂长的名单。
一百本,二百本,三百本,一干本,两千本
不论是蜕变出精魂的完成体,还是徒又躯壳的雏形,亦或者只是单纯的典籍或者资料。
一切的事象在天国的敕令之下回归源典,融入了那厚重的典籍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暴涨的修正值。
数之不尽的源质自命运之书中奔流,激活了层层短阵之后,令貌不惊人的典籍之中展开了繁复而耀眼的巨树。
那便是现境历史的化身。
人类所书写的史诗之
轰
只是在眨眼之间,绵延到视线尽头的无数书架之上已经空空荡荡。
取而代之的是槐诗手中缓缓合拢的典籍。
随着槐诗的挥手,再度消散,隐没在灵魂之中。
再然后,漆黑的火焰从影中升起,蔓延,瞬间将一切都笼罩在内。
槐诗撑着手中的伞,静静的凝视着一切焚烧成灰烬的模样,无声微笑。
直到身后响起刺耳的啸声。
猩红的色彩如同海啸,血色奔流。
深渊血系于此再现。
囊括整个深渊中无数血脉所蜕变出的灾厄和奇迹,创造主的框架展开,龙首从虚空中浮现,吐出了毁灭的洪流。
洪流在涌动的黑暗里消失无踪。
“槐诗
马瑟斯已经從无何有之乡的最深处,降临
握着自己的手杖,白发如火焰那样舞动着,燃烧。
早已经怒不可遏
“日安,马瑟斯先生。“
破裂的伪装之下,槐诗的侧脸缓缓浮现,嘴角缓缓勾起“我是否应该说好久不见”
马瑟斯的手杖抬起,一道道烈光从血色的邪眼中飞射而出,化为暴雨
“你将叶芝怎么了”
“唔我只是向他揭示了某种未来的可能性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槐诗歪头,无奈的轻叹“放轻松,那只是一本书而已,不是么你总不会将他当做自己的朋友吧”
马瑟斯再没有说话。
在他身后,血色旋涡之中,有震怒的庞大轮廓迅速的爬行,蠕动而来,向着眼前狂妄之人伸出手,猛然砸落
可紧接着,怨僧的闪光一闪而逝。
无数飞散的鸦羽饱蘸血色,饥渴的吞噬着一切生命的痕迹。
而槐诗的声音,还在继续。
”说起来,我也有很多朋友。”
他扶着手里化篇利刃的黑伞,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究竟将沦落到什麼样的悲惨境地一样,自顾自的说道“别西卜,欧顿,应芳州可是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死了。”
他说,“我很难过。”
在那一瞬间,马瑟斯的神情一滞。
毁灭的辉光之中,那一双平静的眼瞳抬起,映照着他的面孔,告诉他“我觉得,你们应该同我一样难过。
因为你们,罪有应得。”
就仿佛,迟来了七十年的审判,于此刻降临。
就在槐诗的手中。
“马库斯先生曾经说过一一背叛者将血尽而亡,很遗憾,在他生前时候,我未曾做到,但现在补救还不算晚。”
“所以”
在他手中,名为圣杯的威权遗物,绽放出绚烂的神圣光芒。
隐藏在大地之下的繁复矩阵自此刻扩展,隐藏在爆炸和死角之中的秘仪笼罩了整个無何有之乡,将其化为杯中之物。
鲜艳猩红。
此刻,伴随着槐诗的动作,那杯口倾斜,向着尘世洒出了地狱之神的恩赐。
”喝吧。”
槐诗说,“这是你们的血。
那一瞬间,无穷血光,冲天而起。
自天选之人们的哀嚎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