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公孙也低头,就见在衣服被挑起来之后,衣服下面的那一滩水里,一双绣花鞋当中,有一朵荷花。
公孙觉得奇怪,这会儿天还没热呢,哪儿来的荷花啊
可拿起来仔细一看,发现是一朵做工精美的绢花。
“水鬼那是个水鬼啊”
瞬间,人群哗然。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说要了命了,开封府大堂闹了鬼了。
包大人这会儿面沉似水,一拍惊堂木,“退堂”
衙役们赶紧去将大门给关了
白玉堂和赵普霖夜火,带着小四子也来到了堂上。
这会儿,包大人也正站在那一滩水边,皱眉不语。
赵普接过公孙递过来的绢花,跟霖夜火小四子一起研究这绢花做得甚好,远看真假难辨。
霖夜火忍不住就有点想吐槽还真是荷花来自首了
展昭往五爷身边站了站,小声问,“是不是什么机括”
白玉堂当然不信是真水鬼,但具体这机括是怎么变的,五爷也没想明白。其实刚才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白玉堂都想了一路了,关键还就是小四子说的那句话头发呢
就算是作假的,那头上套着的肯定是个用来遮脸的假发,衣服里的可能是冰,控制冰的没准是有形内力,但是怎么做到把那顶假发也给变没了的
这一切还就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没理他们一个都没发现破绽的啊
公孙拿了个瓷盆,将地上能收集起来的水都收了起来。
包大人找来刚才带荷花进来的两个衙役。
根据两人描述,刚才有个白衣长发的女子到门口敲鼓,他俩原本以为是来伸冤告状的,可谁知女子说自己是来自首的。她说她叫荷花,杀了人还分了尸
俩衙役让她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去禀报大人。
按照衙门升堂的流程,衙役将荷花先带到班房,戴上刑具暂时扣押,等待大人升堂。
衙役说这个过程中,荷花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被带出班房走来大堂这段路上,看起来就有点不对劲了。
“那你俩看清楚荷花的长相了么”展昭问。
两个衙役彼此瞧了瞧,都点头其实不止他俩看见了,还有给上镣铐的衙役、班房里值守的衙役,以及王朝马汉,都看到了来自首时候的荷花,说是很普通的一个女子,看着二十多岁。
公孙找来了衙门里所有的师爷,每个衙役一个师爷,按照描述来分别绘制荷花的画像。
“如果是个机括,应该不能说话的吧。”火凤也不怎么信邪,“所以要做手脚,就只能是在衙门的班房么”
赵普皱眉,“应该是特地来开封府变这出戏法的。”
霖夜火也赞同,说这会儿估计传得满城风雨了,就伸手跟赵普要过小四子,带着他出门去逛逛,听听路人都怎么说。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跑去了衙门的班房,检查刚才关押荷花的房间。
班房是衙门里的临时牢房,用来暂时关押准备上堂的犯人,也为了提审方便。
荷花被关押在离大堂最近的西班房的第三间屋子里。
打开牢房门,展昭和白玉堂进去瞧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班房门口有两个负责守卫的衙役,他俩其中一个给荷花上了枷锁,之后两人就在外面交接公文。他俩都在大门口站着,肯定是没人进出,但房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俩也没有留意。
展昭走出那间房,就注意到斜对门的一间房里,床上躺着个人。
展昭想了想,就走了过去,“李二。”
那间牢房里,躺在床上架着腿,被展昭叫做“李二”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混子。
这小子是开封本地人,家里开着米铺,他就是靠他爹娘养着的米虫。按理日子应该过得不错,但他有个坏习惯,喝了酒喜欢发酒疯,经常与人打架。
要说他人多坏吧,倒也算不上,而且也不会武功,大祸闯不了,小祸没停过。
展昭抓过他许多次了,都是些够不上蹲大狱的小错处。前两天喝多了又跟人打架,将茶馆的桌椅打坏了。
跟他打架那人跟店家赔礼道歉还赔了钱,被包大人训斥了一顿,乖乖认怂,说再也不敢了。
可李二死不道歉,吊儿郎当的说自个儿没错。
大人也挺生气,判他蹲班房十天,让他好好反省。
李二见展昭叫自己,也不起来,嬉皮笑脸问,“怎么啦展大人”
白玉堂也过来瞧了一眼开封府虽然地痞流氓让展昭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但总也有几个老油条,属于油盐不进。这个李二五爷也认识,展昭隔三差五就要抓一回,都为了点鸡零狗碎的小事情,脸皮厚的很,因为犯的事小,倒也不怎么怕展昭。
展昭瞧着李二得意洋洋的,看着比平日还嚣张些,就猜他应该是知情。
展昭也懒得问他了,跟衙役拿了钥匙,开房门进去。
“唉”李二见展昭进来了,还朝着自己走过来了,赶紧往墙角躲,“开封府可不准殴打犯人啊”
“谁打你了。”展昭白了他一眼,伸手,轻轻一拍他肩膀。
五爷就见展昭按住李二肩膀之后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一皱眉,还“啧”了一声,就出来了。
白玉堂估摸展昭是用魔王眼看见什么了。
展昭出门,带上牢门对五爷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外头说去。
两人正要走,却听牢房里的李二喊了起来,“展大人,知道刚才斜对门关着那女的是谁么”
展昭和白玉堂脚步就一停,两人一起回头看李二。
展昭问,“你认识”
李二点了点头,笑嘻嘻问展昭,“你跟包大人商量商量,提早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那女的是谁。”
展昭有些不怎么相信地看着李二这小子滑头的很,谁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编的。
“那女的”李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是不是杀人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皱眉看着李二,判断他是刚才衙役说话时听到了呢,还是真知道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