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和刘允两人在开封地界都有点名头,算是门当户对,当爹的碰了个面,喝了两杯酒很投脾气,就把婚事给定下了。
直到今日成亲,双方亲家一见面,陈善一把抓住亲家母就叫“桂儿”,于是引发了这一出闹剧。
这件事情离奇在哪儿呢先抛开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同时昏迷,金桂儿怎么会独自失踪,单单这个时间,就解释不通。
对于陈善来说,那一天是失去媳妇儿的日子,对于刘允来说,那一天是遇到媳妇儿的日子。
所以陈刘二人对事发那天的日期记得非常清楚,是同一天。
而更巧的是,还是同一天午夜时分。
可问题是,九洞桥在大名府外的官道上,也就是说在开封府的北边。而颍昌府在开封府的南边一南一北当中隔着的距离可不近。
金桂儿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九洞桥到了颍昌府的呢别说靠走,就算让幺幺飞一趟,也不可能那么快
院子里,终于说明白了前因后果的众人,陷入了异常的尴尬当中。
新郎新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亲是肯定结不成了。
至于大人,坐在桌边大眼瞪小眼,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开封众人更没辙,这事情就离谱。
正这时,公孙开口,询问刘夫人,能不能检查一下她的头。
刘夫人同意了。
公孙就走过去,仔细地检查了刘夫人的头部。
查看了一阵,公孙点了点头,“夫人头部有一处凹陷,应该是头部的重伤导致了失忆。”
刘允说,当时给治疗的郎中也这么说的。
展昭又让两人回忆了一下细节。
陈善和刘允描述了一下那一晚金桂儿的穿着,两人说法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刘允说,金桂儿的衣服是湿的。
联系到事情发生之处都是在桥上,桥下有水,火凤就问,“会不会是走的水路”
但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九洞桥下面的并不是河,而是一个水塘,再说两地距离那么远,要怎么走水路瞬间到达
陈善想起来,“我当时也详细询问了车夫,他说当晚他看到站在路中间那个女人,好似身上头发也都是湿的,仿佛刚从水里上来。”
“能见见那车夫么”展昭问。
陈善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已经过世了。”
展昭直挠头难办啊
正为难,展昭就感觉白玉堂的手轻轻碰了一下他胳膊肘。
展昭看他。
五爷微微使了个眼色,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说,但不能在这人当着两家人的面说。
展昭就让两家先各自回去,这事情他们调查一下再说。
两方也没辙,只得各自先带着人回家。
等人走了,众人就聚到一起讨论。
展昭问白玉堂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五爷指了指龙图阁,说昨儿个不是看了一宿卷宗么其中有一卷,记录的几桩失踪案,人都是在水边失踪的,衙门主张是溺水,可能失足落水或者跳河自尽,但家属和一些目击者却坚持说,是水鬼拿替身。
众人都盯着五爷看水鬼
五爷点点头,他看到案卷上就这么写的。
边浇花边听了一路的老陈也插了一嘴,“的确有不少关于水鬼的案子。”
“还有不少么”展昭惊讶。
“都是一些零碎的案子集中到一起了。”老陈说着,进屋去给众人找案卷。
五爷接着说,“我看到那份案卷里,也有提到九洞桥,以及一个全身湿透的白衣女人。”
众人都觉得邪门难不成,刘夫人是个被水鬼拿了的替身么
不一会儿,五爷昨晚看到的那卷“水鬼”卷就被找到了。
众人打开卷宗一起研究了起来。
龙图案卷基本都是一卷一案,但也有一些“合集”,就是线索非常少的一些案子,比如说有人报案说看到人落水,但衙门一番打捞没找到尸体,但目击者一口咬定是有人落水,还说瞧见水鬼了。这种案子,衙门里也会记录一笔,都是疑案,为的是万一日后真找到尸体,好对上。
别说,这样的事情还不少,几起类似的案子拼成一卷,就标注了个水鬼卷。
展昭看着卷名有点头大,荷花还没抓到,又冒出来水鬼了
公孙摇着头觉得不靠谱,“大多数目击水鬼的事件其实都是错觉。比如说大晚上的看到河里漂着根木头,就说是水鬼。”
展昭也点头,“本来很多关于水鬼的传说,也是大人编出来骗小孩的,为的是不让孩子们靠近河边,避免失足落水。”
“可是这个金桂儿的遭遇却似乎不同。”赵普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众人正商量着怎么查的时候,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展昭听着动静有点耳熟,一回头,果然熟悉的声音传来,“展大人”
展昭默默叹了口气,看着跑进来的王朝马汉说吧,哪儿又捡到尸体了
可王朝马汉这次却没喊“出事了”或者“出命案了”,只是告诉展昭,包大人找他回去。
“出什么事了么”展昭挺纳闷,大人这么急着找他,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王朝马汉给出的回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荷花来衙门自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