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事真多。
我嘀咕了一句,摸过手机睁开惺忪的睡意一看,是一个外地的手机号,又是哪个外地的老板过来洽谈业务
我打着哈欠接起电话,“您好”
“表哥是你吗我是海棠。”
电话那头一个有些拘谨的女孩子声音让我一头雾水,“海棠你是王海棠吗”
我想起来了,我有个远房的表舅,他女儿貌似就叫王海棠,小时候隐隐约约听我爸妈说过。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联系,现在突然接到她电话,我怪懵逼的。
“是的是的,表哥,我现在在车站,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哦,好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边回忆着王海棠的事情,一边迅速洗漱整理。
王海棠家住在距离这里4个多小时车程的乡村结合部,她父母都是农民,我记得小时候来过我家,还带了很多土特产,干货什么的。
那时候他们来家里没有带王海棠,所以对于王海棠我几乎是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之外,没有任何的了解。
她突然来这里估计是找工作的,无依无靠所以就给我打电话。
我开车赶到车站,门口站着很多等车等人的人,放眼望去好多年轻小姑娘,我根本就无法辨认。
再说这样老盯着人家看不好,搞不好还把我当色,狼给报警抓起来。
于是我就给王海棠打了电话。
“出卖我的爱”一声炸裂的手机铃声在我左后方响起,我惊愕的转过头去,旁边的人也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一个穿得土里土气,梳着马尾,皮肤有些黑的女孩正拿着山寨手机准备接听。
我喊了一声“海棠,我在这”。
王海棠抬起头来看到我的瞬间,脸一下子就红了,大概是她没想到她表哥是个大帅哥吧
我快步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挺漂亮的小姑娘,20岁了吧”
王海棠脸更加红了,双手拘束的交织在一起,“刚刚21岁。”
“来,我帮你拿行李,上车去。”我拉过她那个新买的行李箱,估计这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才临时买的。
她背了一个有些旧的背包,坐上车她还是紧张的低着头,我便开始跟她聊起日常来,渐渐的她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我没想到的是她父母居然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她在家里没有任何的依靠,所以才决定来城市里打工。
听到这里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怎么表舅表婶他们去世,你都不通知我一声”
王海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心里有些狐疑。
“怎么了你直说就是,咱们是亲戚。”
后视镜里王海棠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她正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才一年,失去双亲的打击对她来说很沉重,她应该还没有走出来。
许久,她摇摇头有些哽咽地说道,“表哥,其实我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是否去世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皱紧眉头回头看了她一眼。
王海棠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起伏着,我不敢多说话,生怕一下就触到了她心里最柔弱的地方。
她缓和了情绪,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在三年前,她父母跟随同村的人去了外省打工,一开始情况还不错,经常给王海棠寄钱,但就在一年前她父母突然跟她失去了联系,电话打不通,显示的是关机状态。
王海棠又问了跟他们一起打工的那个村里人,没想到对方说他们在几个月之前就离开那家工厂去了别的地方,具体去哪里他们也没有透露。
王海棠很着急,去派出所报案,在民警的帮助下她联系到了父母之前打工的那家工厂,老板证实他们确实是在三个月之前就辞职,而至于去了哪里老板也不知道。
很多人都开始揣测王海棠的父母一定是在外,遇到意外去世了,所以才会跟王海棠失联。
好心的村民陪着王海棠又去了一次派出所,警,察联系了王海棠父母打工当地的派出所,请求他们密切关注无人认领的尸体,一旦有线索就马上通知王海棠。
然而一直到现在,王海棠都没有收到过电话,她去问过几次依然没有任何的结果。
说到这里王海棠已经满脸泪痕,我连忙抽了张纸巾反手递给她,“别哭了海棠,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或许他们还好好的。”
“怎么可能,如果他们好好的有什么理由不联系我,就我一个女儿,他们难道要把我抛弃吗”
王海棠哭得很伤心,我真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那句话就是废话,人若健在怎么可能失联。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就当他们是去世了,可我又会告诉自己也许有一天奇迹出现,他们会毫发无伤的站在我面前。”王海棠转脸看着窗外,用力地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