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忠立即跪下,死死的低着头道“回陛下,是新晋的起居郎白公子在哭。”
皇帝微微皱眉,扭头过来道“白善,今日是太后寿辰,你哭什么”
白善从席上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后走到大殿上跪下,太后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正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白善伏地道“回陛下,臣见太后子孙孝顺,环绕膝下,而太后也慈爱和善,便忍不住想起先父来,想着父亲早早离世,臣未能承欢膝下,而祖母年岁渐长,却还要为臣劳顿奔波,臣心中一时伤感,便没忍住。”
太后脸色稍霁,笑道“你有这个孝心就很好了,你父亲是为国捐躯,死的无憾,以后你多孝敬孝敬你祖母就是,好孩子,快别哭了。”
白善哭得更大声了,整个人都趴伏在地上,哭声压抑而伤怀,瞬间传遍寂静的大殿。
老唐大人和魏知对视一眼,皆有不好的预福
太后有些不悦,问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越哭越伤心了”
白善抬起头来,满脸是泪的直视坐在上面的太后和皇帝,他看了皇帝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并无阻拦他的意思,便明白了什么。
白善的嘴唇微抖,手因为愤怒和恐惧颤抖起来,他强压下对两个伙伴的忧心,伸手一抹眼泪道“因为臣并不是孝顺之人,先父死得冤枉,但臣却因畏惧强权,一直隐而不敢发,才见陛下和各王爷、皇子皇孙们如此孝顺太后,臣心中有愧,恨不能自戕以谢先父,故一时没忍住痛哭,请太后治罪。”
太后抿了抿嘴,道“你有什么冤屈”过后去大理寺就是
结果她话还没出口,皇帝便接着道“你父亲是剿匪而死,算是为国而亡,有什么冤屈”
益州王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正要话,白善却已经快速的接道“回陛下,先父是为国而亡,却不是剿匪而死,而是被益州王杀害的”
满殿皆惊。
益州王将手中的酒杯狠狠一掷,“哪里来的黄口儿,在我母后寿宴上如此污蔑于我,皇兄”
太后看了一眼益州王,也扭头道“皇帝,朝堂上的事儿我不懂,但今日是我的寿辰,有什么事,不如让人把这孩子带下去明儿你们再问吧。”
白善伏地道“陛下,十二年前,益州王贪下犍尾堰的河堤银子豢养私兵,这十二年来,不断的搜刮益州的民脂民膏用于招揽人才,豢养私兵,其私兵之精堪比禁军,私兵之数且还在禁军之上,这样也不管吗”
众臣大惊失色。
益州王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便看向皇帝。
皇帝也是一脸的惊诧,他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已经呵斥,“大胆,你这些有证据吗若是信口开河就是污蔑皇亲,这可是诛族的大罪”
众臣已经议论纷纷起来,大殿之中一下便嘈杂了起来。
老唐大人和魏知对视一眼,然后起身出列道“陛下,豢养私军是大事,既然这少年人言之凿凿,不如先将人带下去,再派人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