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也没想到这干裂的树干树皮如此锋利,她只轻轻摸了摸,便划了一道口子,她也有些意外。
她后退了一步,拦住方嬷嬷,“多大点事儿,一个小口子而已,不必找天不绝,我自己就会包扎。”
采青立即拿出帕子给花颜盖住伤口,坚决地对方嬷嬷说,“不行,太子妃如今可能怀有喜脉,包扎用药必不能伤害腹中的小殿下,一定要请神医,殿下交代了,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
方嬷嬷觉得有理,立即吩咐一名婢女,“快去请神医。”
那婢女应是,连忙小跑着去了。
花颜无奈,只能依了她们,想着这么点儿小事儿请天不绝,他非疯了不可。
“太子妃,回去吧!”方嬷嬷见花颜伤了手,自然不能再多待了。
花颜点点头,一行人走回凤凰东苑。
天不绝听闻花颜伤了手,大翻白眼,大手一挥,“没事儿,伤口小的话,随便包扎一下就行。真当我老头子成了跑堂的小大夫了,鸡毛蒜皮的事儿也找我。不去。”
夏泽闻言不干了,“您快去,既然来人请,必不是小伤口。”话落,他伸手推天不绝。
安十六和安十七也坐不住了,干脆二人一人一边,架着天不绝去了凤凰东苑。
天不绝气的不行,觉得一个个都小题大做大惊小怪,被干裂的树皮划了一下,那伤口能有多大一个屁大点儿的伤口,也劳动他,他真是快受不了了。
天不绝到了凤凰东苑,花颜反而还没从后院回来,他气咻咻地等在画堂,对安十六、安十七、夏泽三人瞪眼,骂三人是啥也不懂的小东西,跟着东宫的人一起折腾它。
等了一会儿,方嬷嬷带着人簇拥着,花颜用帕子捏着手指,进了凤凰东苑。
花颜进门槛后,便看到了天不绝的臭脸,笑着说,“行啦,赶明儿我与太子殿下说说,在东宫专门请个大夫,免得大事小情都逮了你来。”
天不绝冷哼,“我不来,另请别的大夫,太子殿下放心吗”
花颜想想也是,云迟一定不会同意的,大事儿小事儿还得天不绝,她笑着说,“东宫的药材库里多着药材,你不能白拿着随便琢磨东西不干活吧能者多劳嘛,你年岁大了,就该多跑跑活动筋骨。”
天不绝白了花颜一眼,懒得再跟她说,“手拿来,我看看。”
花颜拿了帕子,坐下身,将伤手递给天不绝。
天不绝一看,又给气了个够呛,伤口真是小,连大夫都不用请,只破了层小皮,血已经不流了,转天就会好,他怒道,“洒点儿创伤药,随便裹一下就行。”
“您给裹吧,奴婢手笨。”采青捏着花颜递给她的帕子,抖给天不绝看,“您如今看着是个小口子,可是当时流了不少血呢,您看看这帕子,都给染红了。”
天不绝随意扫了一眼,刚要骂采青,忽然神色一变,“把帕子给我。”
采青不解,将帕子递给了天不绝。
天不绝看着帕子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他摸了摸,又闻了闻,抬头盯紧花颜,“当真是那株凤凰木的裂皮伤了你的手”
“是啊。”花颜看着他神色,这般模样,似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她问,“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
天不绝立即说,“何止是不对,实在是太不对了,这血,你确定是你身体里刚流出来的”
“确定啊。”花颜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你如实说。”
天不绝看了一眼屋中的人,大手对方嬷嬷一挥,“你们都出去。”
方嬷嬷知道天不绝有话要说,连忙带着人走出去。
花颜喊住方嬷嬷,“其余人都下去吧,嬷嬷和采青留下。”
方嬷嬷闻言停下脚步,留了下来,婢女们鱼贯而出,关上了房门。
天不绝知道花颜信任采青和方嬷嬷,待人下去后,便压低声音开口道,“这帕子上的血,若是我老头子没闻错看错,这血是死蛊之血。”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儿。”花颜也收整了神色。
天不绝立即说,“死蛊是南疆王室一种早已失传的蛊,是一种极害人的蛊,养在活人体内,三日既亡,融于血液,查不出丝毫病症。养在花草树木上,却能四季常青,但若是人碰了花草树木,伤了血,死蛊之气便借着血液进入到人的身体内,七七四十九日,必亡。同样是查不出丝毫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