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陪着花颜用过饭菜后,花颜看着窗外,日色虽已偏西,但天色还早。她对云迟问,“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有一些卷宗和奏折要看。”云迟道,“不过明日再看也无碍。”
“越堆越多,早晚是你的事情。”花颜笑着摇头,反手拉他起身,“走,我陪你去书房,反正我也不想上床睡了,现在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好。”云迟笑着点头,被花颜拉着起身。
采青和小忠子捧来披风,递给二人。
云迟帮花颜披上披风,又披上自己的,二人携手出了房门。
京城的冬日自然比临安冷很多,不过今日日色晴好,风虽冷飕飕的,但落在人脸上,倒不像北地那样寒冷刺骨如下冰刀子。
二人一路到了书房,书房一直烧着地龙,暖意融融的。
云迟帮花颜解了披风,对她笑问,“你是与我一起看奏折卷宗,还是找随意一卷书看”
“随意找一卷书看,你不必管我了。”花颜摆手。
云迟失笑,“我还以为你要帮我一起。”
花颜歪着头瞅着他,“太子殿下,你不可以偷懒啊。”
云迟笑着点点头。
于是,云迟看卷宗奏折,花颜在云迟的书房里找了一卷闲书,倚着长榻,看了起来。
云迟抬头瞅了一眼,那卷闲书是《后梁江山志》,他眉目动了动,仔细地看了花颜两眼,见她神色平静眉目疏淡地翻阅着,不见半丝起伏情绪,他放心下来,不再管她。
花颜这时候自然不会真的看闲书,她没那时间让自己闲,云迟与她大婚后,最多休沐三日,之后一切事情都要紧锣密鼓地推进。她一边看着《后梁江山志》,一边将这一卷历史记载与当年的人物联系起来。
四百年,时间太长了,且不说她饮了毒酒后在独木桥上走了多久,又且不说施展了魂咒后,在迷雾云瘴中挣扎了多久,只说重新投生后这一世,到如今,已十六年,过了这个年,又长一岁,就是十七年。
她记忆最深的,无非是宫闱中陪太子怀玉在东宫以及他登基后在皇宫的那七年。那时候,他为振兴后梁江山而殚精竭虑,她也陪着她一起忧心社稷,想方设法挽救政局,对于皇室宗室里那些只知道奢靡享乐的人,她素来都是忽视态度。所以,了解还真不够多。
那时候,心中除了装着对怀玉的爱,再就是装着江山天下的大格局了。以至于,如今梅花印卫有主,且延续了四百年,至今祸乱南楚江山,她还真想不出嫡系一脉的子孙谁有这个本事。
不过,哪怕她记忆里想不起来,但若是不再排斥地翻阅《后梁江山志》的书籍,或许能寻到丝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书房安静,偶尔小忠子和采青会进来添加炭火,沏茶倒水,其余时候,云迟看他的卷宗奏折,花颜看她的书,温馨静谧。
二人便在安静中在书房待到了掌灯时分。
小忠子进来掌了灯,云迟抬眼看向花颜,见她手里的书不知何时已翻阅完了,双手握着,放在腿上,而她低着头,想着什么,十分入神。
云迟本想与她说话,见此便住了口,处理完了案头的奏折,便拿起卷宗来看。
又过了半个时辰,花颜忽然扔了手里的书,腾地站了起来,她起身的动静太大,奈何坐久了,腿麻了,加之身子骨软,趔趄了一下,一不小心跌在了地上。
云迟惊醒,连忙起身,将她伸手一捞,捞到了怀里,急忙问,“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花颜醒过味来,定了定神,摇头,“没伤到,就是坐久了突然起身,腿麻。”
云迟松了一口气,将花颜放在榻上,低声问,“那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