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几句话后,苏子斩问采青,“她还没起也不怕误了时辰。”
“是我让她多睡一会儿的,一切人员都已准备好,都是练习过无数次,手脚利落的。否则这一天从早到晚,我怕她身子骨受不住。”敬国公夫人连忙接过话。
采青暗暗提气,每次面对子斩公子,她大气都不敢提,小声回道,“太子妃已醒了,在沐浴呢,不用奴婢侍候。”
苏子斩瞥了采青一眼,“她昨日可睡得好”
采青连忙点头,“这两日太子妃都睡得好。”
苏子斩吩咐,“去将天不绝请来,给她把脉。”话落,又吩咐,“告诉天不绝,让他今日跟着车辇。”。
采青应是,立即去了。
敬国公和夫人见苏子斩这般指使太子妃的婢女,十分顺手,而且东宫的人竟然很听他的话,都暗暗想着,果然交情深厚。
不多时,花颜从里面沐浴完了出来,头发没绞干,滴着水。
苏子斩蹙眉,“没绞干头发,怎么就出来了”
花颜瞟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帕子递给敬国公夫人,话语随意,“我没力气了,你把采青指使走,没人帮我。”话落,对敬国公夫人笑,似撒娇般地说,“义母帮我。”
敬国公夫人带着婢女了,但是花颜偏偏将帕子给了敬国公夫人。
敬国公夫人顿时笑的合不拢嘴,花颜这个女儿真是处处合她心意,不娇柔扭捏,行事随心所欲落落大气,明明白白干干脆脆,讨喜得很,这种侍候娇娇软软的女儿的小事儿,有小棉袄依偎着她撒娇,她最乐意干,最是高兴。
敬国公夫人拿着帕子,给花颜绞干头发,手下动作温柔,同时笑着说,“这头发真柔顺,今日梳头时,要云鬓高绾,指不定会有多美。”
花颜笑着靠在她怀里,笑着说,“义母的头发也好,一根华发都不见。”
“得益于你上次送的身体配的药丸,果然管用。”敬国公夫人笑着说,“神医不愧是神医。”
花颜笑吟吟的,“那回头我再威胁他多配点儿。”
正说着,天不绝来了。
天不绝进了屋,敬国公夫人也给花颜绞干了头发,放下了帕子,天不绝瞅见了苏子斩,脚步一顿,对他打量了一眼,先蹙眉对准他,“我给你开的药方,你是不是没按时好好吃药”
苏子斩看到他,就想起了云迟对他说的话,他娘年少时慕艾的人,他实在想不出这个老头子年轻时是个风骨出众的公子,他心思到底没表现出来,轻哼了一声,一如既往对他,“吃了。”
天不绝斜眼道,“少糊弄我老头子,你若是吃了,不可能眉心都隐隐暗沉,这么长时间,还是气血虚弱的样子。”
苏子斩改口,“忙的时候,偶尔忘记了一两回。”
天不绝冷哼一声,“我先给小丫头把脉,等会儿找你算账。”
苏子斩闭了嘴。
花颜趴在桌子上,没骨头一般地将手伸给天不绝,看着苏子斩幸灾乐祸,“他再不听话,不乖乖吃药,你给他开最苦的药。”
天不绝一个抽冷子,扫向花颜。
花颜不怕他,动了动手腕,“不吃药的孩子不乖,你活该,就得下手狠整治。”
天不绝伸手拍她,“你老实点儿,你这副身子,与他半斤八两,都气虚体虚的很,也得喝药。”话落,恶狠狠地说,“最苦的那种,一个也别跑。”
花颜顿时一噎。
苏子斩脸色没了冷色,难得赞同天不绝,“说的对。”
敬国公和夫人对看一眼,都稀罕的很。
天不绝给花颜把完脉,说,“没事儿,一会儿装着一瓶药,保准让你撑一天不累。”说完,扔给了花颜一瓶药,然后给苏子斩把脉。
苏子斩乖觉地伸出手,同时瞅着天不绝,眼眸底下,不知道想些什么。
花颜敏锐地注意到了,不过也没多事儿说话。
天不绝给苏子斩把完脉,大笔一挥,重新给他开了一张药方,扔给他,凶巴巴地说,“按时吃药,否则,不管你了。”
苏子斩接了药方,瞅了一眼,所谓久病成医,果然见有几味苦死人的药,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将药方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