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陌歉然一笑,眸子里的光近乎可以滴出水来:“那有什么意思我总要让她心甘情愿跟着我才好。”
“懒得管你们!”赫连泽无语的瞪他,转身就向房间里走。自从斯蓝在酒店陪蓝斯辰,许宁陌就住在斯蓝的房间,自己终于不用睡沙发了。
许宁陌手指玩弄着晶片,墨色瞳孔颜色逐渐深郁——
蓝斯辰,你花费那么大的心思,就是为了让斯蓝将你亲手送进牢狱中吗现在的幸福对你而言,算什么
是一种回忆,还是自我的催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许宁陌忽然收紧掌心,无论如何这次的事拖了四年的时间,答应斯蓝的事他会做到,而某些人的变节,他不可能轻易饶恕。
视线扫过紧闭的房门,唇瓣勾起冷漠的弧度,有些事容不得他们的不忍,他们的不忍心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斯蓝开车到酒店,并没有上楼,而是坐在酒店门口水池的台阶上,夜色慢慢的降临,这个城市被绚烂霓虹包围着,有些热闹,却又有一些冷清。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也有偶尔经过的人多扫了她一眼。
冷风吹来时,紫色的长发在黑夜中清爽飘逸,弥漫着魅惑与神秘。
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觉面前突然多了一个黑影,她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蓝斯辰俊朗的容颜,深邃的眸子硬着五彩的灯光,流动着暖意。
蓝斯辰蹲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指,轻轻的呼了一口热气,什么都没问,只是淡淡道“进去吧。”
斯蓝没说话,只是抿唇点头,接着被他拉起来,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进酒店里。
蓝斯辰转身去给她放热水,顺便给她准备浴袍还叫了餐点到房间。
斯蓝洗了一个热水澡,肌肤被滚烫的水烫的泛红,可身子却一点也没有温暖起来,而是冰冷的,站在镜子前明晰的看到胸口难堪的疤痕,丑陋不堪,仿佛也在提醒着曾经的痛苦不可能孤单的坠落。
走出浴室餐点刚好送进来,蓝斯辰对她招手,温柔道:“过来吃点东西。”
斯蓝坐在桌子前,侧头看了他半天,没说话,也没动,像个精致的木头人。
蓝斯辰为她切好牛排送她面前,关心道:“发生什么事了”原本是不想多问,可她的样子委实让他担忧。
“我”斯蓝抿唇,侧头看向他,迟疑的开口:“看到蓝渊墨与欧若在一起。”
蓝斯辰眸子一怔,握住她的手有些僵硬,脸色划过不自然的笑。云淡风轻的开口:“你管他们做什么。”
“蓝渊墨在人前一派正经,严谨肃穆;可是私下”那副嘴脸真的很恶心。最后一句话,斯蓝没说出来,相信他会懂。
蓝斯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面,眼神变得生疏而淡离,低喃的声音似有若无:“看起来越是正义的人可能越不正义,反而看到最腐败的也许不一定是最腐败的。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会是干干净净的。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否则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斯蓝没说话,只是定睛的看着他。
这个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的男子心思沉到什么样的地步,怕是没人能知道;他究竟还知道多少事,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话中有话,仿佛早已把这圈子看透了,甚至看到心寒,所以才可以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真的无法改变吗”
“古有贪赃枉法,今有罔顾法纪,这是世袭下来的劣根谁能改变”蓝斯辰笃定的反问,话语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也不全都是坏人,不过更多的人都站在了黑白中间的那个灰色地点。想要在这个残酷的环境里活下来,就必须改变自己的立场,站到最广泛的那个灰色地带。”
斯蓝没有再问了,只是低下头,静静的吃东西。蓝渊墨的事让她想到了许宁陌,ann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在这场事件中他扮演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而以后他会是什么样子
如蓝斯辰,还是如蓝渊墨
想到这里,斯蓝又想到恶心的画面,第一次觉得人的欲望比解剖人的尸体更让人恶心。
“还是吃不下”蓝斯辰皱起眉头,脸色的担忧不加掩饰:“今天发生什么,可以让你成这样”
“没事。”斯蓝嘴角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眸光盛着琉璃灯的暖意看向他,转移话题:“今天我还碰到秦心,她叫我做伴娘,我答应了;伴郎我建议是赫连泽。”
“你开心就好。”蓝斯辰温柔一笑,如今只要她开心就好,手指拢了拢她的头发:“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
吹风机的暖风包围在头顶上,他的手指温柔的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之中,耳边嗡嗡的声音,让斯蓝有几分晕眩。蜷曲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一直在猜测着许宁陌的身份。
蓝斯辰一条腿站着,另一条腿压在沙发上,温柔的为她吹头发,一语不发。只是猜测到可能她已经拿到晶片,或许很快一切都要结束了。
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得,头发吹了半干,他忽然丢下吹风机,弯下腰从后面将她轻轻的抱住她。斯蓝回过神来,侧头道:“怎么了”
蓝斯辰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在她的颈脖出去,吹了一口热气在她白皙的颈脖上,略有滚烫的温度唇瓣贴在她微有沐浴乳香气的肌肤上
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脚底涌上心头,后脊骨一僵,身子不自然的拱起来,甚至是止不住的轻颤了一下。斯蓝避开他的唇瓣,低沉的嗓音不加掩饰的疲倦:“我今天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