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哈哈哈”溯洵狼狈的躺在地上, 看着时越, 他笑得很开心,几乎是眉飞色舞,“尊者,看来您真的很重视那小子。”

时越掐在他颈间的两指越发用力。

溯洵的脸开始涨红, “我说”

时越松了手。

就见溯洵从地上坐起身, 先是咳得惊天动地, 眼泪都出来了, 然后他抹了把脸, 严肃道, “尊者, 我有个疑问一直深埋在心底, 你和陆肇辰到底是什么关系莫非他是你修炼中途在人间留下的血脉”

这是在耍贱。

时越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一脚把溯洵踢飞了出去。

溯洵的身体重重撞上墙壁, 滑落下来,这一次他起码断了两根肋骨。

只见溯洵歪倒在墙角,长发凌乱的遮住了他的眼脸, 只露出嘴唇, 唇角还是勾着的。

他在故意激怒时越。

时越冷冷看了他一眼,直接来到魔君帝刹传送离开前坐着的那个座位。

座位除了设置得高了点,乍看没有任何问题。

时越观察了一下,发现座位的扶手可以向下按动,随着他的动作,座位后面的那道墙一边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一边自动打开来。

墙后是间密室,里面关着数名修士,应该是被帝刹当做储备粮存在了这里面。

时越从高高的座位上跳下,走进密室中。

被关在里面的修士们不可置信的望着时越,又看了看外面,终于确认了帝刹似乎不在大殿中,顿时激动起来,起身向外跑去。

时越没有管他们,而是仔细观察着这间密室。

再次找到机关打开后,果然,密室中还藏得有一个狭小的暗室。

暗室里放了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十几块拇指大小的玉简这些,应该就是溯洵来到魔狱,并想从帝刹手里得到的功法。

时越把箱子拿上,回到大殿中。

溯洵仍然坐在原地,他看着时越手里的箱子,神色微变。

“我最后问一次,你对陆肇辰做了什么。”时越说完,指尖也夹住了一块玉简。

溯洵紧紧盯着时越的手,嘴里却转移话题道,“明明早已到丑时,尊者却依旧能流畅运转灵力,哪怕是魔君夙华在这里,也无法做到如此。尊者身上似乎有许多秘密”

时越不听他废话,把玉简往地上一扔,毫不留情的抬脚碾了下去。

溯洵瞳孔微缩,却又很快恢复了轻松的笑脸,“这些玉简无比珍贵,尊者竟丝毫不为所动,真令我佩服”

“喵溯洵嘴上说得轻松,心里都快吐血了吧,偏偏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对他来说这些功法可不仅仅是功法,而是保住修为性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啊”小a煞有介事的感叹着。

溯洵可不知道他的情况早就被小a剧透给了时越,依旧打肿脸充胖子,好像自己并非有多在意这些功法似的。

时越也不跟他啰嗦,直接拿起第二块玉简,重复着丢地上然后碾碎的步骤。

每一块玉简里,或许就记载着一个无上的功法溯洵瞳孔微微发紫,大约是看出时越确实毁起来没有一滴心痛,他终于开口,“你身上有我的蛊蛊已进入你的脑中。”

“喵喵喵竟然有这种事可是时越你明明是剑灵啊,这之前你还好几次回归本体,那个蛊怎么可能跟着你这么久”

比起小a的震惊,时越倒是一脸平静高法世界总会发生些出乎人意料的情况。

他没有出声,等着溯洵继续往下说。

“因为那个蛊,我可以知道你在哪里所以,我知道你来了落川,在千灯街停留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溯洵撑着墙站起身,由于他肋骨受了伤,这之后的每次呼吸,咳嗽,活动身体,都能引发剧烈的疼痛,“我见过陆肇辰,我给他也用了一种蛊”

说到这儿时,溯洵突然脸色惨白,浑身抽搐着往后倒去,从他眼耳口鼻中,紧跟着流出了暗色的血液,他瞳孔即将涣散,嘴里却依然在说着什么,“蛊,我死陆死”

听溯洵的意思,因为他下的那个蛊,如果他死了,陆肇辰也会死。

时越对溯洵说的蛊半信半疑,但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是真的问不出更多东西了。

他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溯洵,“像是中毒。”

就在这时,地上已经陷入昏沉状态的溯洵突然动了动嘴唇,呓语道,“蛊会”

溯洵的声音实在太小,时越只好伏下身,稍微凑近了一点

下一秒,溯洵突然从口中吹出一枚细针。

因距离太近,速度太快,这针便直接插1进了时越的锁骨处。

时越下意识直起身,锁骨处先是一点酸麻,紧接着,麻痹感侵袭全身,他能明显感觉到整个人迟滞了下来。

溯洵缓缓睁开眼,他的瞳孔已完全变成了暗沉的紫,只见他艰难的从袖里摸出一粒解毒丸给自己服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重新坐起身。

“喵时越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时越缓缓道,“要从溯洵嘴里问出真话很难,即便他之前一直是弱势一方,但交谈下来我仍旧怀疑,他并没有说过哪怕一句真话。”

“喵溯洵有解药难道他刚刚之所以会七窍流血,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是,应该是在我进入密室后。”时越趁着溯洵正在解毒,继续道,“在虞人伶的宴会上见到我时,溯洵应该就想过要如何说服我和他去魔狱。他肯定也想过,他用陆肇辰的安危来威胁我,一旦他把他到底做了什么说出来,当我认为他没有价值后,我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准备了好几个后招。”

时越最后总结道,“溯洵不是那种会在弱势时袒露自己的人,即便我刑讯他,恐怕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觉得自己掌控了全场,或许,他反而会说得多一些。”

等到毒性弱了下去,溯洵终于感觉好受多了。

在已经断了肋骨的情况下,还给自己下烈性的毒药,其滋味自然酸爽难言。

溯洵浑身冷汗的靠墙坐着,目光笼住了对面的时越。

白衣人脊背挺直,一腿屈膝,另一腿半跪在地,深垂着头,黑发滑落一绺,遮住了小半张脸。

溯洵有些艰难的挪过去,伸出手捏住了时越的下颚,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这是第二次,我与你如此的接近,”溯洵的声音低低的。

对他而言,第一次是云台城初见。

时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溯洵盯着他,缓缓凑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