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挤兑道“去了吃啥喝啥你能亲自照顾老人家身边要极贴心的,老人家来我这, 我与苏培盛都亲自陪着, 细心照料,你那你怕是做不到吧。再说了,去了能看啥, 看刘邦与胡亥天天混闹啊”
“况且, 孩子们都在这, 老人家喜热闹, 有孩子陪着,都不一样,你那秦廷冷清的很,去了作甚, ”雍正笑道“别与我争,你争的不是时机。还不如省点口水。”
这个人挤兑人上瘾是不是始皇瞪着他。
天地良心,李斯是第一回见到有人敢这样怼陛下的,一时都僵了僵。
这相处模式,他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弘昼听了在一边暗乐,对翠儿和扶苏道“要赢我皇阿玛, 始皇叔叔怕是不能够, 得比我爹更厚脸皮, 才能做得到呢”
二人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损始皇还是损雍正
始皇其实虽然气雍正这人特别烦,但是他说的却是有道理。现在接去了,他又没时间陪伴。也罢了。
可是雍正这么说了, 他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显得是被雍正给说服了
林觅笑道“不急不急,现在我可不好去打扰的,等扶苏回去我再去吧,我和翠儿一道去,如何”
扶苏笑道“是,到时我和弘昼一道去,还有妹妹三个人陪着老人家。人多才热闹呢,是不是皇父。”
始皇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行了,来烤鱼。”雍正笑嘻嘻的,慢悠悠的开始将串好的鱼放到了烤架上,慢腾腾的抹油,撒调料,有模有料的。
赵佶看着他,发现他这个人特别喜欢挑衅强者,他就是喜欢气始皇。而自己这个昏君,他就不咋理。当然了,雍正也嫉妒他能天天呆老人家身边。
呵呵,真是什么好事都被他给占了。这人,呵呵,呵呵。
赵佶也慢悠悠的飘了过来烤鱼了。果然呢,雍正说了,“你又不能吃,烤这个做什么”
“给老人家吃。”赵佶慢悠悠的道。
雍正呵呵一笑,赵佶听着都觉得像是讽刺他似的。这人啊,真是不好相处。
始皇也坐过来烤海螺了,但是他哪会做这个,因此显得笨手笨脚的。但他胜在从容,便是做不顺手,也不慌张,慢慢的翻着烤。李斯有心想来帮他,但见这边三个皇帝坐着,他不好来的,但是应该是很担心始皇弄不来,因此频频的往这边看。
“要自给自足才好,以后才能更好。”雍正道。
始皇道“你不必总一副师者的语气来说话。”
“好为人师,说的就是这一种。”赵佶也添了一句。
雍正瞅了二人一眼,乐道“哟,难得你们两个同仇敌忾嘛,果然呢,人要有共同针对的人,这样子才能促进友谊产生,瞧瞧,你们这么快拉近距离,不就是我的功劳。”
这人,能别往脸上贴金了吗
二人都挺一言难尽的。这一刻,始皇与赵佶竟有了神奇的默契与共鸣。
雍正笑嘻嘻的道“看你们这么久都没说过什么话,我这不是急嘛。”
反正啥事到了你嘴里,你都能扯上,哎。二人也习惯了他的这性格了,听了也只是懒得说理。
一时大家伙儿都吃了烧烤海鲜,又喝了清茶解腻,便又上了果子和瓜子坚果啥的,这才道“来来来,打牌了。”
“打牌打牌。三缺一啊。”雍正道“老人家来坐这。”
为啥呢,因为三个皇帝坐一桌,缺了一个,旁人都不愿意坐他们这输钱。
林觅听雍正叫,也笑呵呵的道“叫扶苏去吧。”
扶苏道“这不好吧,我和老人家一桌就行。”
“弘昼来,”始皇郁闷的道。
“我不来,我和妹妹坐一块儿”弘昼道。
赵佶道“要不叫李斯来”
李斯能不来吗来了就苦了一张脸,道“陛下,臣有幸能与陛下同桌打牌,可是臣不大懂这个啊。”
“不懂没事,说说你就懂了,不准放水啊,”雍正道“你坐始皇对面。还有赵兄,你用点心,你是他上家,别尽输给始皇了。”
“那不能够。”赵佶心道,我是治国不行,但于这些小道之上,比他可精着呢。
一时四人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雍正便觉得不对,因为他是始皇下家,赵佶是始皇上家,李斯坐始皇对面,这李斯一学会,就尽喂牌给始皇。然后呢,赵佶利用这个,能胡的他就自己胡了。要是胡不了,他干脆也放个顺水人情给始皇。
雍正觉得自己这是被三个人孤立了呵呵,这不可能。
因此还越打越来劲。
其它人看着都生劲儿。
林觅这一桌呢,人多些。扶苏,弘昼,翠儿,她自个儿,还有苏培盛呢,她便笑道“咱不玩麻将了,玩纸牌。”
“行,”弘昼笑道“老人家说了算。”
林觅便寻了一副牌出来教他们打,笑道“斗地主呢,可以三个人斗,也可以四个人打,也可以五个人来玩,规则不一样,但是自由。现在是五人玩,轮流来当地主,然后四打一。抹到地主的人,多拿八张牌。”
哦,原来是这样,他们明白了。
第一回,苏培盛是地主,他不与皇帝们在一桌,可自在多了,因此笑嘻嘻的道“老人家手下留情啊,三位主子也手下留情啊,让奴才赢两个钱养养老。”
“那不能够,一码归一码啊,苏爷要养老,我送你钱,但是牌桌上,可不分老幼。”弘昼混赖着笑道“只凭本事来,不然老放水,这牌打的就没意思了。翠儿,扶苏,奶,打他。一起打他。”
三人大笑,道“对,打地主”
苏培盛也呵呵笑道“那奴才也不客气了,看我把你们都给赢光”
一时打的劲头上来,竟觉这个比麻将还更好玩,玩到热血之处,弘昼都坐在了板凳上,眼睛都打红了,拼命的算着牌,瞅着各家的表情呢。
第一局,地主赢。苏培盛乐的哈哈大笑,道“给钱,给钱。”
牌桌上,钱不多,来的也不大,但是这赢来的钱,总是特别的香,输了的人呢,也有点不甘心。
四人给了钱,扶苏对林觅道“老人家,五人来斗,不太好,牌太分散了,不集中,万一地主抓的牌太好,四人很难合力打倒他。他一赢就赢四家。”
“是,斗地主四人玩才好玩呢,牌也算集中。”林觅道。
“不如这样,”翠儿道“我先下桌,还是四人斗地主,然后呢,要是地主赢了,我不上场,但是地主输了,就下来,我上。然后再此来,这不就都轮流玩上了”
“好,这个主意好。”林觅笑道“那这一局,翠儿先作后备,看看地方输赢再替换。”
“行。”四人一乐,便开始抹牌了。
抹完了还数一数牌对不对得上,这才开始,这一局是扶苏地主。他对这牌面也算熟悉了,但是还不熟练,因此被弘昼和苏培盛围攻,一时输了,便下了,翠儿替上,再是老人家是地主,又给打下了,再是扶苏替上,以此来轮流,倒也有趣。
这边玩的兴致冲冲,热闹的不得了,而这皇帝桌呢,却是暗中叫劲,眉来眼去的,都不动声色的玩的像个默剧。李斯呢,就更是收敛着玩了,因此,哪一个不是七窍之心
玩这个,是越玩越来劲,越来越争强好胜,倒是有意思。
一直玩到三更天,才算是都歇了,又约下次还要再这样玩。
雍正便约第二天接老人家过去。始皇也有心要去大清看了看,便也答应了明日也来。
李斯眼巴巴的想回秦宫呢,但是不敢说的。
因为始皇只带扶苏回秦去了,要住上一晚。弘昼要去,始皇没搭理他。
雍正气的不成,人家想儿子了,你去干嘛因此也拎着儿子下了。
翠儿也想跟林觅下的,只是她屋里有果儿,不能突然出现的,因此没去。
林觅下了以后,看了看果儿,也就休息了。赵佶依旧歇在一边。
翠儿想到明日奶要来,有点兴奋。回帐中休息去了。
雍正看了看弘昼和李斯,忍着笑道“回去睡吧。努力干活,才能玩呢,哪能天天这样子正事还是要做的。”
二人垂头丧气的去了。
苏培盛忍着笑道“李相想回去呢。”
“他是怕地位不保,急的慌。”雍正笑道“斗地主好不好玩”
“好玩,可好玩,”苏培盛笑道“这出牌啊,有讲究,地主有优势,但合力要是分配的好,是可以打倒的。这之外的三个人要是不配合,出现猪队友,也就更好玩。”
雍正乐了,道“这倒挺有意思啊。有点像六国攻秦,秦却扫灭六国,六国合力,但是相互埋怨拖后腿,结果倒为敌人助功了。”
“万岁爷要想玩,这个容易。”苏培盛笑道“挺有趣的。主要就是猜牌。牌面的牌就那么些。”
“你说,老人家的牌是哪儿来的”雍正笑道“所以才说,老人家不是一般人啊。”
“可不是”苏培盛笑道。
扶苏与始皇回了秦宫,才发现始皇这还有很多折子未及批复,啥也不用说了,先帮着始皇把政务处理了,父子二人合力,忙到四更天才批复完。
这心中轻松一大截,明天也能玩的轻松点。
始皇这才问扶苏道“沿海之务可好处理”
“琐碎,复杂,需要人极度的配合,四叔强就强在,他直接绕过了大臣们讨论该不该弄海务的事,没留在京里与大臣们吵架,若不然,这个事,也是办不成的。”扶苏道。
“你四叔办事,很奸猾,这一点你要学学他,说服别人的力气,未必能完成,只要心中笃定,先做也可。他强就强在,绕过了吵架,还能让臣工们与他一心,帮着他,将力气都合在一处。”始皇道。
“嗯,跟四叔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扶苏笑道“弘昼倒是极有四叔的影子。他也是。”
“这个小滑头,”始皇笑了一下,道“大秦要开海务,还是要先积攒国力的啊。现在国力还不够,还是要以农为本。”
“是,各部门配合,极费钱,应该说,是烧钱,军费,造船的费用,还有修路,衙门的用度等等,都是钱”扶苏道“儿子与李相都以为,大秦的钱币系统,还是可以再完善一回。”
“嗯。慢慢的考虑清楚利弊以后,再一把弄成。”始皇道“李相精于此道,你与他多用心便是。他在大清,还老实么”
扶苏笑道“李相很兢业,一则是想尽快回来辅佐皇们,二是,儿子以为,当初四叔应该警告过他。以他的性格,很难不去寻史来读,但他没有。”
“雍正熟秦史,自更知李斯是什么性格。”始皇道“他总能掐人七寸,这识人心阴暗的能力,你也不可避开,用人,也要多学学,才能不受制于人。”
扶苏笑道“皇父似乎对四叔很欣赏。”
欣赏归欣赏,还能表现出来咋的因此始皇对雍正的时候,是不会说的。
始皇笑了笑,没有否认,道“难得回来一趟,下一次还不知何时回,去东宫歇吧,明日待朕上了朝,再一道去。”说罢又叮嘱了一回,道“上朝你不必来。”
扶苏谢了始皇体恤,便匆匆的回东宫去了。
都快五更了,天都快亮了,这个时候太子突然回来了。
太子妃很是惊喜,夫妻虽拥有富贵荣华,无上至尊之位,却是聚少离多,虽习惯了,但是太子妃还是很高兴。从公子之妻到太子妃,再搬进宫,再到被始皇重用,她的心里是慌的,生恐哪里做错了,这个时候就特别的希望扶苏能在身边,她的丈夫能在身边,哪怕给与指点与安慰,她都能心中稳上一稳。
二人难免亲近,在帐中互诉最近之事,更添几份情感。
始皇没有皇后,只有无数的美人和侍妾,然而自己有没有与对扶苏的长者的心态是不一样的。以前始皇也不是太在意这个,可是如今的他,更添几分人情味。
如果扶苏与他的妻子夫妻和睦,能够一心,大秦当然需要一个这样的皇后,扶苏也能有一个相互扶持贴心的妻子。所以他希望,人心不在太贪,希望太子妃如他所望的那样,别太自私,而令扶苏离了心。但同样的,也要做好扶苏将来的皇后和贤内助的。
夫妻之间需要平衡,是因为,如果能够相互尊重和爱慕,能够贴心,这本身就是一种阴阳相合的平衡。而若做不到,各有私心,就是利益的平衡了。
这种平衡,却是极易被攻破的,一点倾斜和利益就能攻破。只有前一种,才坚不可摧,但最重要的,是夫妻之间的信任。只是这份基石,一万对夫妻里也未必有这个东西。
始皇希望他的扶苏将来在万人之上,不会太寂寞。
天明了,始皇饮了一杯灵泉水,精神倒百倍,也懒得再睡了,唤了宫人进来换了朝服,戴上冠冕,上朝去了。
朝毕以后,始皇才唤了太子前来议事。
吩咐宫人递了吃的进来,但是今天傍晚之前,便是天塌了,也不用来敲门。
现在的始皇喜欢独处,这是秦宫内外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宫人也不以为异,应下了。
始皇现在议事,都是有其时,严格的规定了议事的规矩,也就是朝上议大事,若是有细节,与相府议,若是无法定夺,再规定了时辰一并把总了处理,因此效率很高。
平常时辰不对,不是能突然来打扰的。
再加上宫禁现在森严的不行,众臣也都习惯了,宫人更习惯了。
而林觅呢,只说要去走亲几天,拎了包袱,跟着李延亭出去了,寻了个僻静的客栈住了。
李延亭如今也习惯的很,道“娘去多玩几天,我将上次翠儿给的东西分给家人,只说娘去寻翠儿了,他们不会多想的。”
“好,多哄哄果儿。”林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