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这是谁?(1 / 2)

夜深了,姜景坐在靠椅上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 案上, 被砚台压着的正是从京城伯府寄来的信件。

卫莺的话,他到底该不该信?

下属掀了帐子进来, 笑道:“将军怎的还不歇息?’’

姜景摇摇头, 他哪里睡得着啊, 要真按卫莺说的, 府上那可是出了大事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他竟是连一件都不知道,还是出了事之后从卫莺嘴里听说了。

卫莺如今对他意见大, 虽然是跟他说了这些, 但那口口声声的哪里有半句好话?整篇下来都是在嘲讽,潜意思不就是说他识人不清,有眼无珠吗?

真真是气煞人得很,没有哪一回跟她通信最后不是把自个儿给气得内伤了的,卫莺这就是他的克星了。

她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跟他写信吗?以前倒是温柔小意的, 如今是面儿都不装了。

“你说如果你家有许多的田地铺子和庄子甚的,原本一月怎么也要挣上万俩的,突然就只交了几千俩上来,这是什么原因?’’

下属一楞,摸了摸脑袋瓜笑道:“我家要真有这么多私产那就好了, 家里头也不用为了开销省吃俭用的,我媳妇也能扯两身漂亮的布料做衣裳了,

不过照这样说的话也不对劲,往前都能有上万的进账,一下就成了几千,要么就是这买卖实在太差,要么就是下头的管事们贪了。’’

“贪了?’’

下属一脸理所当然:“是啊,反正也多是这两种情形,将军你没跟那些人打过交道自然是不知道,俗话说小鬼难缠,说的就是那大户人家下头的得宠下人管事们,还有句话叫宰相门前七品官呢,那些管事下人们在主子跟前儿得脸,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要收上不少银钱?那些求主子办事的不得让这些心腹们给递个信儿的?’’

“别看这些管事们,可真真儿是吃香喝辣的,铺子庄子都是他们再打理,那挣了多少银钱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姜景又不是个傻的,哪里能不知道这些,何况他就是不信别人,还是信卫原腾,这个卫家铺子比他们姜家还多,卫原腾又是打小就接触过金银俗物的,卫原腾虽然没明着说,但他那意思跟江百户说的八九不离十。

看来当真是下头的管事们起了二心。

他是不愿疑心到老夫人身上去的,梁氏是她亲娘,往前伯府的中馈一直是她在打理,卫莺是这两年才接的手,他也不能违心说是卫莺的错,毕竟这时间还太短了,那些铺子等上俱是母亲以前的得力之人,卫莺就算要把他们全换了,这点时间也还不够!

唯一就是,卫莺接手后管教无方!

不就是几个心大了的下人吗,她一个当主子的还管教不下来不成?真有那种吃了豹子胆的,直接撵了不就得了?

顿时,被卫莺打击到的心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的!

他顿时拍了拍江百户的肩膀:“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帐里吧,好生收拾收拾,过些日子就回去了,别弄得胡须拉茬的让婆娘见了嫌弃。’’

江百户嘴里念叨着哪能啊,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顾不得跟姜景再寒暄,说了声儿告辞就走了。

姜景这回子高兴了,自个儿研好了磨,提着笔也开始洋洋洒洒的回,主要是说银子这么点的事肯定是下头的管事们贪了,卫莺这个夫人亏她还管家,这种事连他这个大老爷们心里一转都有谱,她管家这么久莫非丁点没发现的?他一个大男人也懒得跟她计较,要是卫莺实在管不下来的话,正好他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卫莺求求他,他来帮她想法子就是。

至于柳氏几个打架的事,他只字不提。

女人打架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法插手,更不提别的了。再说,柳氏是他弟媳,该他二弟去管的。

写完,她把信装进信纸里,突然想起卫莺提到的花销顿时又开始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