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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来,大家都是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迷茫表情。

村子合并……

不是, 两个村子好好的, 干嘛要合并啊?

太爷爷近些年不太管事了, 这会子捏捏自己手背上干巴巴的皮肤, 问“老洪怎么跟你说的?解释什么没有?”

“他自个也有点迷糊呢, ”大爷爷对此很是无奈,“不过, 经过我俩的讨论分析,可能是有两个原因。”

一家子人都竖起耳朵, 静静听着大爷爷解说。

“这其一,或许是因为,自从六几年开始,我们就跟小包村合作, 一起进行了大批量的菌菇类种植, 产量极高, 不止能满足附近很多地方的购买需求,还能将其中的优良品种出口到国外去。”

干菇出口生意,肯定没有药膏、陶瓷刀这些赚钱,可这毕竟也是一种赚外汇的路子。

而且,长期的干菇买卖, 再加上花生等油类作物的买卖,也能蒙蔽外国人,使他们觉得,华国还是跟以前一样, 缺钱缺的什么都拿出来卖。

“我们跟小包村的账务都是一起处理的,他们那边地方小、人少,没有像我们这种大公社一样,配备了党委书记、文教助理、多个会计等公职岗位。他们的一切事物,都是大队长带着副队长、组长们一起处理,可他们村又没有擅长算术的,在算收益跟分红时,全部依赖我们公社的会计帮忙计算。”

以前小包村一直都这样,在南三山被地动分裂开之前,进小包村还得翻山,根本没有什么领导会去视察,他们过得比现在还随意。

南三山分裂后,人们进小包村容易了,可大家都习惯了忽略这个小地方,他们就还是逍遥了一段时间,直到被西岐村的人带着,一起做菌菇种植买卖。

西岐村的人,已经把赚钱的手段分享给小包村了,总不能什么事都帮他们处理好。他们要想把种出来的菌菇卖出去,就得自己处理干净,然后运输到西岐村来中转,再跟西岐村的人一起,把货送到镇上去。

为了方便,供销社是每个月结算一次账务。

小包村的人根本不会算,只能托他们那的知青,先把种类、品质、重量、单价什么的给记录好,然后提交给西岐村。西岐村的负责人,会在交易时,让供销社的人确认所有数字正确,再记到账本上。

然后,到了月底的时候,西岐村就会从供销社那取来所有的钱,然后按照账本上的数据来分配钱财。

老实说,在镇上很多人眼里,小包村基本上就是西岐村的附属村了。更有甚者,人家根本不知道小包村,只以为从西岐村出来的人,都是西岐村的村民。

“除了菌菇这件事,还有我们家给国家分享了家族传承的药方,小包村的齐家给国家送上了陶瓷刀的技术,而我们也是众多享受国家分红的家族里,唯二会把所有分红捐赠给当地政府的人家。

在利益上,我们几乎跟小包村是一体的;在思想上,小包村也事事模仿、跟从我们的脚步。想把我们给分隔开,一时半会也做不到——或者说,外人从没有把我们当成过两个公社。”

镇上做事的人,无论是想找西岐村的人办事,还是想找小包村的人办事,都只会找西岐村的最高负责人。

席家人点点头,觉得这第一条理由有点道理。

“那其二呢?”席宝追问。

“其二嘛,”大爷爷敲了下桌面,“这或许跟我们前些天,去镇上办的事情有关。”

“啊?”席宝想了想,“最近我们办的事情,好像就只有给二伯申请办厂资格?”

“对,”大爷爷看了眼席宝,笑了,“你这丫头,跟以泽两人一起去外婆家玩,还能说动他们动了做生意的心思,本事不小嘛?”

席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看小云姐不想太早相亲定亲,而是想出去闯闯,才随口说了可以出去做生意的。我说话不过脑子,当时出的主意挺不合适的,还是以泽即使发现不对,另外给他们想了个招。”

“不是你出的主意不合适,而是你每次说话太快了,没有认真去想。”钟以泽不喜欢席宝贬低她自己,“就跟你考试一样,明明都是你会做的题,却每次都会粗心大意地失分。”

席宝耸耸肩。

粗心这个坏毛病,是她从上辈子延续到这辈子的。

或许就是因为她事事太过顺利,所以她才习惯了“随心所欲”,不爱记事、也不爱思考。

可是,她的智商其实还是在线的,并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笨。

只是她身边全是各种各样的神级天才,她被衬托着,才以为自己是个大笨蛋。

她上学期间从不认真听课、作业总是以各种方式糊弄过去,这样一路读下来,还连着跳了两次级,如果她真的很笨的话,那她也不可能跟钟以泽一起,考上了平都大学。

蔚省今年就三个人考上了这个大学。除了那个不知名的高考状元,就是钟以泽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