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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国方对她笑了笑, “你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我们这边太偏了, 要把药膏运输出去很麻烦。”

之前定药厂位置时,上面就在蔚省跟临省两地纠结。席家就在蔚省,可蔚省虽然也跟浙省相邻, 但蔚省多山多水,交通不便,不利于频繁地运输产品。

最后就把药厂定在了临省, 临省跟沿海的浙省、空省都相邻, 地方虽小, 但没有什么高山, 更容易把药膏运输到两个沿海省份去, 然后直接走海运出口。

“可是,之前那个药厂建在临省, 是刚好有三伯在那上学, 可以顺便管管事。要是再把新药厂建到外地什么地方,咱家更专长医术的,可就太爷爷跟爷爷了啊,难不成要让他们辛辛苦苦跑到外地去?”

即使席家各个都会一点医术, 也不是都把志向放在这上头的。大伯更喜欢做手工;二伯时不时偷偷去玩倒卖, 等候一个能光明正大做买卖的时机;她爸则是一心扑在种植上。总不能让这些人放弃自己的理想,去外地的药厂当监工吧。

“这事确实有点麻烦。”席国方沉默了一会。

上层所有领导,无论抱着什么心思,都是不敢让药膏出质量问题的。尤其是前段时间, 澳国l药厂那件事,使他们认识到了口碑的重要性。

这个药方是席家贡献的,席家人一定对药膏的性质最了解,他们不敢把这质量监管的事交给旁人,只想依赖席家。

“也就是个普通的药膏而已,开个培训班,让我三伯给有医学背景的人上上课,最后进行考核,还怕毕业的学生不能监管好质量问题?”席宝也是纳闷了,“这只是监管,又不是研发,说白了就是个品质管理工作啊,做做检验就行了嘛。有问题就把货给打回去,跟生产部门一起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实在解决不了的再找咱家人过去啊。”

席国方愣了愣,“喜宝说的挺有道理。”

只是,上面这次只是要加建一个药厂,估计还是倾向于再找一个席家人过去坐镇。

这样想着,大家都沉默了。

无心再聊些别的,大家收拾了碗筷,洗漱洗漱,各自回去歇息。

席国方自家的屋子已经在地动中倒塌了,他并没有打算回来长住,就没让家里给他重建,这次回来,自然是住在席宝家。

他们入睡后,一架飞机降落在空省。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下了飞机,就到处去找有电话的地方。

这人,正是被派去澳国负责药膏出口事宜的王先生。

大晚上的,商店都关门了,王先生直到进了一家国营招待所,才借到了电话。

他连简陋的行礼都没给送去房间,直接借到电话,就给自己的直属领导打过去。

“喂?”

“领导,是我,小王。”

“小王?”那边的领导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窸窣的声响,似乎是从闲适的姿势换成了紧张的姿势,“你不是在澳国吗,怎么回国内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也需要尽快得到解决方案。电报讲不清楚,只能回国来了。”王先生说着,目光扫了眼招待处的服务员,压低了声音,“关于驱虫药膏的事……”

“是指澳国本土有同类商品竞争市场这件事?不是已经发电报回来,说处理好了吗?”

“不是那件事,我想说的是一个大好的机遇,但需要我们把握住这个机会。”

领导又动了动,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哦?”

“因为澳国l药厂跟鹰国投资人闹出的事情,使得西方许多国家都做了报道,我们的药膏被其他国家的人注意到了,所以他们来联系我,有的是想从我们国家进口药膏,有的是想从澳国中转进口。”

“询问的国家有好多,期望的订单量都不低,我一时做不好决定,就回来了。”

那边领导手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光是澳国这两个月买药膏的外汇,就使他们这群老家伙们喜得不行,现在还要再加一些别的国家……

“你现在在哪?”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在电话里说了,领导急忙问这个下属的位置。

王先生又瞄了眼招待所的人,低声回答“我刚下飞机,在空省的招待所里。”

“我跟那位,现在刚好都在临省出差。你先在招待所稍做休息,我让司机去接你过来,详细的事情我们面谈。”涉及到外汇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好!”

王先生内心松快了些,等那边传来挂断的声音,才放下话筒,对招待所的人点点头,“我打完了,费用记在住宿费里,我明天一起付。”

招待所的人,从始至终都没去偷听什么,见王先生挂断电话,才靠近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就带他去空房间休息了。

三天之后,西岐村这边,席国方告别了所有席家人,以及他的姐姐一家人,独自上了车,去往南城上任。

就在他到南城,第一天上班,刚在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就被通信员敲了门,“席先生,老领导的电话。”

“嗯?”席国方放下手里的钢笔,就去楼下接听电话。

“老领导,我这刚到南城呢?您不会是知道我上岗了,打电话给我查岗的吧?”当年在福省的时候,老领导对席家人多有照拂,席国方跟他也熟,常常会来两句玩笑话。

老领导闷声笑了笑,“你这家伙啊……”

“我哪有闲工夫查岗,这次是有好事通知你的。这件事比较要紧,来不及开大会了,我们手上的钱也足够,便直接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