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转折(四)(1 / 2)

天生秀骨 古玉闻香 4367 字 27天前

第126章

素容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素道长。

柳叶坞里有个让商沉忌惮不已的人,他想了很久却想不出是谁,难不成真的是

那中年男子见他没了动静,悄声对他身边的仆役道“这我能走了么”

素容转过身“送他出门。”

“多谢公子”那中年男子赶紧作揖,“公子仙福齐天,小的告辞。”

沉思间,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后有人道“素容,怎么了”

一回头,正是素道长面带关切的脸,慈祥温和,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脸色怎么不是很好看,想什么”

素容强自镇定“没什么,刚回家,有点累。”

“那就去休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再做。”素道长看着那刚出门的中年男子的背影,“那是谁”

“没什么,一个市井之徒,无关紧要的人。”素容抬头看着他,“父亲近来身体好了么,夜里还会不会睡不着”

“早已经好了。”素道长看着他展颜一笑,拉住他的手腕,“你好不容易回家,今晚陪爹喝酒,不醉不休。”

“父亲好兴致。”

不多时素道长的院子里摆上了酒菜,素容在西首坐下,为素道长斟了一杯。酒过三盅,素道长已经有了些醉意,素容不在意地说道“我这些日子不在,父亲在家里做什么”

“种花养草,闭关打坐,弹琴下棋。”素道长笑了笑,“你这些日子出门打听青棉的下落,可打听到了什么”

“尚未查到他的下落。”

素道长捋着胡子“真不清楚青棉究竟是怎么了,半夜三更独自出门,不知是为了什么想不开。”

素容沉默不语,低下头喝一杯酒。

“不去想他了,眼前大典在即,先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是。”

大典在即,他确是无暇走开,也不能走开。

“父亲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素容一手扶着他,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捏住他的手腕。素道长醉意朦胧地笑了笑,眸子里微有泪花“你不知道爹有多想你”

素道长的修为不低,但多年被木常关在牢中以至神志失常,至今仍旧体虚,尚未完全复原。这体虚并不是装的,腕上的脉中真气虚浮,修为确实是受了损。

他如今的修为打不过商沉,更不能让他重伤。

素容将素道长放在床上,素道长紧紧地握着素容的手“素容陪我坐一会儿”

“夜深了,父亲休息。”

“还在想着御虚道的遥溪”

“没有。”素容低头看着他,“父亲怎知道遥溪道长的事”

“你是我的儿子,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素道长半坐起来,看着他的脸色,“趁此次大典在即,不如请他过来一趟,如何”

“不必了。”

“感情之事本就难以强求,你也别太伤心难过。”素道长望着他,“有什么心事不妨对我说,知道么”

素容静了片刻“知道。”

柳叶坞立家主是修真界的大事,大典当日,各门各派皆派人前来庆贺。柳叶坞自从大典三日前便陆续有人到来,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柳叶坞中年轻弟子中有闲来无事的,便在山门前的石头上坐着,细品各家各派前来拜会的人物。

最先来的是周氏,家主周痕开路,身后跟着儿子周荷,女儿周颜,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个面生的世家公子

,一袭出尘白衣,玉面白冠,姿容不凡。那柳叶坞的弟子道“那是谁啊,没见过。”

“周痕堂兄的儿子,周仪。想这仪公子当年的名声也与我们歆公子现在差不多,只是十年前与常公子比武时受伤闭关,最近才出关。他闭关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哭倒了一片,如今可总算没叫人白等。”

“我觉得还是咱们容公子长得俊些。”

“容公子不敢说,若说起十年前就成名的公子,周仪再怎么俊,也俊不过先前的常公子,常公子的风采才真是”

一提起木常,几个人都静下来,先前那说话的勉强笑了笑“再怎么有风采,也敌不过心里坏。今后咱们只说咱们的歆公子和容公子,别提那心术不正的东西。”

“倒是听长辈们说,可能要把常公子从族谱里除名。”

“真的么”

“因嫉成恨,那么多门派里害死了那么多人,险些把容公子弄得身败名裂啊。这种人留在族谱里,岂不是落人话柄再说了”那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忽觉的身边几个人的目光有些不对,一回头,只见素容便站在自己身后,慌忙住了嘴,“容公”

“休得乱嚼舌头。”

“是”

素容远远地望着自远处走来的老迈僧人,在门口站定,恭恭敬敬地道“禅师有礼。”

“容公子有礼。”一觉禅师一笑,让身边的几个弟子先进了门,双手合十,“容公子近来可好”

“多谢禅师挂念,禅师借一步说话。”

素容将他让到一条僻静小路上去,这里左右无人,素容问道“师尊与一觉禅师向来交好,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同禅师见面”

“一个多月前遥溪道长曾来过静禅宗,为的是藏书阁中的几本书,之后匆匆地走了,老衲再也没有见过他。”一觉禅师笑了笑,“听闻他来了柳叶坞,可有此事”

“不错,确是来了这里。”

一觉禅师半天没有出声“数天前听说遥溪道长在柳叶坞重伤一位公子,这事有些无缘无故伤人,并非遥溪本性。”

“师尊在静禅宗查的是什么书”

“两百年前一个没落世家的遗书。”

素容压低了声音“禅师,师尊究竟在查什么”

一觉禅师静默片刻“此事非同小可,若无真凭实据,老衲也不敢乱说。”

“禅师但说无妨。”

一觉禅师轻声道“他那时正在查的,是当年真正陷害容公子的人。”

素容闻言许久不出声。

一觉禅师一笑“这事说起来怕是无人相信,自从木常死后,修真界太平无事,如今各门各派休养生息,正是盛世降临的前兆。这时候说木常不是凶手,任谁都要说他糊涂了,就算心里存疑,也不愿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