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怒放于鲜血之中(二)(1 / 2)

这辈子做个普通人,对现在的你来说太难了。

你从未这般渴望过拥有如重生前那般强大的异能。

你替女人合上了眼睛,在她淤血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这辈子是个普通人的你尚且稚嫩的肩膀没有办法扛起父母的尸骨,只能任他们留在这里,在你离开后的某个时刻被前来清点尸体的底层黑手党垃圾一样的拖走。

而你无能为力。因为一切都源于自身的不够强大。

这时的你没有多少时间悲恸欲绝或自哀自怨,只能保持着缄默,去家里的浴室冲了个澡,简单的用绷带包扎了一下伤口,在脸上贴了一个ok绷,然后把这身血迹斑斑的水手服换成一套休闲装,重新在右手手臂上绑上袖剑,左手兜里还揣了把折叠式的蝴蝶/刀。

你冷静的审视着落地镜里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撩起了她肩头一缕特别显眼的银色长发,果断用锋利的袖剑割断,直到把她的发型弄成男孩一样的短发。

你戴上了一个白色的棒球帽,把显眼的银发全部藏在帽子里,然后双手插兜,镜子里容貌精致的女孩彻底变装成一个略显阴柔、表情冷酷的男孩子。

粗略的处理了一下自己来过的痕迹,按上辈子的经验,你知道敌人要来了,而你没有把握能正面对抗十几个身强力壮或许还随身带了的成年人。

你临走时点了一把火,站在昏暗的街道上,最后看了这栋熊熊燃烧着的、不再是你家的房子一眼。摸了一下兜里的袖扣,低头压了压帽檐,转身离开。

你要变强。

“别杀我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最近还离了婚!我要是死了,我家里那八十岁老母亲和两岁的小儿子可就没人照顾了!”

驾轻熟路的劫持了一辆车的你听着这话感觉有点耳熟,仔细一看,出租车司机果然是那个之前被你蹭了车的中年男人。

“去横滨。”

你淡定的无视了换了一条裤子的男人一脸“我怎么这么倒霉又被劫持了”的表情,压低声线说道。

“跨市啊,我这车快没油了,要不您换一辆。”中年男人哭丧着脸,讨好着提议,被你反手用刀柄抵了抵后腰,瞬间转变了态度,“我知道了!少爷您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少废话,快开车。”看在对方之前被你胁迫着蹭了车却不知为何没有报警的份上,你只是冷冷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明明已经被你以相差无几的方式劫持过一次了,可还是会因为内心的善念停下车来,该是说他笨呢,还是说他傻呢。

警铃聒噪的声音刺痛着耳膜,你侧头看向窗外,姗姗来迟的警车和臃肿的消防车呼啸而过,与你朝相反的方向驶去。你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如果是上辈子在你统治下的川崎,万万不会出现这般光景。

即将离开这座前世打拼了大半辈子、今生也生你养你了的城市,孤身一人前往陌生的横滨,你心情复杂的同时又有些难以忽略的跃跃欲试。

横滨啊。前世一直和你作对的港口黑手党的地盘。

今生必然会有你这只报丧鸟的一席之地。

“小少爷啊。”不知你不小心流露出了怎样的表情,车窗上中年男人的影子偷瞟了你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离家出走不好,和父母闹矛盾了话,还是快回家吧。”

“我没有家。”你说。

中年男人闭嘴了,专心开车。

从川崎到横滨坐列车只要一个小时,坐出租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很快就到了。

“如果有人找你打听什么消息的话,就说实话。”下车前,你把街上一个大腹便便的肥羊友情提供的钱包扔给老老实实给你当了一路司机的中年男人,“隐瞒对你没有好处。”

川崎的黑手党虽然一向无组织无纪律,但还是很有原则的,一般不会轻易伤害与他们利益无关的平民,但如果他们发现某人试图隐瞒......黑手党毕竟是黑手党。

“小少爷,”中年男人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个够他家一年生活有余了的钱包,像是捧着一个定时炸/弹,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说话,“你不怕我报警”

“随你。”你轻瞥了他一眼,下车离开。

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隐藏自己来横滨的踪迹,以后凶手不来追杀你,你还会主动去找他们。

另外说句当地的俚语,川崎的警察出警――白费劲。

这辈子可没有一只报丧鸟来管理这个城市了。

你步行来到了横滨的贫民窟。

一个城市最隐蔽阴暗的地方,最能体现这个城市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