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如此熟练的卖惨(1 / 2)

太子点头应下, 并不感觉为难,他接的差事是追回户部欠款,又不是跟满朝文武有仇, 非要赶尽杀绝。

同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保全自己人为主,再说身居要职的人,怎么会看不懂形势。

太子相信,只要他们认清康熙的态度,保准第一批去表忠心的就有他们。

索额图瞥了眼太子的神色, 接着道“其实, 真的必须接下差事, 殿下也不该答应的这么快的。”

他有些郁闷,太子答应的太快,御书房中议事的几位, 再帮着宣扬一下。

估计明臣们就会统一口径, 声讨太子。

主动和被动在大臣们看来, 就是两种态度, 至于指望那几位会保密, 那是在做梦。

张英、苏赫不说,明珠和大阿哥也不是摆设。

索额图想起大阿哥刚刚明明想拒绝,却被太子堵回去的神情,那可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样子。

太子摇摇头,不认同索额图的说法“不做点什么, 行宫应诏未到的事, 皇阿玛那怎么交代”

索额图像是被浇了盆冷水,登时清醒过来,苦笑不已, 皇上的交代是有了,他府中估计不少人在等消息了。

“就怕不少人会说您为立功不折手段,不顾皇家颜面。”到底没忍住,索额图还是将顾虑说了出来。

太子早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答道“风言风语也就几天罢了,等动起真格的来你以为大阿哥三阿哥他们能讨到好”

“最后,不外乎都是杀鸡儆猴,有什么不同呢。”

面临两难选择的,又不止他们。要么得罪皇阿玛,要么让大臣们还钱,除非哪位阿哥愿意自己掏钱帮着还。

就是肯做好人,银子还不一定够呢。

想到这里,太子发现之前只顾着想接下来怎么做,忘了自己手上也是有钱的,能动用的虽不多,救救急也还行。

当下,便决定待会让人送到索额图府上去。

索额图心里重复着杀鸡儆猴四个字,决定待会出宫,一定要好生劝底下人准备钱财。

平时犯点小事没问题,可别上赶着送上去当被杀的鸡了。

两人各自思量,不一会,索额图恢复平日的神色,起身道“户部对账还需要一段时间,臣定然辅佐殿下追回户部欠款。”

面上话是这么说,他何尝不懂有的人借的不是一点点,想还也得有钱呐。

太子见状,又随代了几句,便放人出宫。

与太子早有准备相比,大阿哥就是平地一声惊雷,谁都不劈,就劈他。

最后他走出御书房,都是飘的。

呵,难怪太子前几天跟他说,皇阿玛心疼他们,不用去弘文馆读书了。

屁,还不如去读书呢

明珠与旁边的张英等人打着太极,互相试探,见大阿哥心事重重,也不搭话,便轻声叫了两声,见他回过神,才道

“还在宫中,阿哥就是不喜,也别表现出来才是。”

大阿哥微微点头,将事情压在心底,让人请了几位平日亲近的大臣,准备回府在商议此事。

这天散朝后,官员们出宫的速度,较以往慢了不少,三两成群小声议论着着刚才的奏折,以及猜测皇上会怎么处理。

大部分的人因为钱钰这些年的低调,已经忘了当年他参山西巡抚时的狠劲,普遍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以往这种折子也不是没有,但皇上对老臣们的态度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好和偏心。

还有一部分清醒的人,在周围小声议论中,显得安静异常,与众不同。

“杨大人,你看御史台突然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见旁边的同僚不说话,刚从外地调回京中的某位官员偏头小声发问。

杨柯默默站直一些,不想搭理,碍于这人和老师沾亲带故,又不好不管,思索后同样小声回答“你知道上折子那是谁吗”

刚回京的官员被问的一愣,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连同部的都没记住几个,更被说御史台了。

好在杨柯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问自答道“他叫钱钰,上一任山西巡抚就是被他参倒的。”

杨柯属于吏部,出身不好,平日养成了办事严谨的习惯。

吏部负责官员的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借着这些便利,他将朝中叫的上名号的,都混了个眼熟。

虽然只是吏部最不起眼的官职,却自有一套生存准则,面对有可能对自身产生危害的事情,避之不及。

等身边之人想起山西巡抚是谁,他才接着道

“据我所知,他是唯一一个近些年,参那位的人还成功了的。”

说完他接着衣袖遮掩,悄悄指了指毓庆宫方向,也不管对方听进去没有,便快步向前。

话到这份上,旁边官员大致也猜到钱钰大张旗鼓是受谁指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几位被点名参与追回户部欠款的阿哥,皆是黑着脸与各自的人商议,最终都没有得出什么结果,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唯独明珠看得清楚,从大阿哥府中离开后,便开始暗中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索额图满腹心事的回府,刚将府上众人打发走,就见太子身边的小路子来了。

小路子一身便装,捧着一个锦盒,递给索特图

“索大人,殿下让奴才交给您的,让您或者那些大人们有需要的时候,应急之用。”

说完,他没有多做停留,连索额图递的银子也没接,便笑笑回宫了。

索额图打开锦盒,沉默良久,第二天就做出了与明珠一样的选择,开始筹钱。

并按照太子吩咐,开始对投靠过来的人进行约束和警告。

京城的纷纷扰扰,暂时没有影响到江南众人的生活,距离消息传到这,还需要一段时间。

曹祤罚跪后,恢复正常生活,天天一瘸一拐的去向曹孙氏请安,顺便蹭饭,同时也暗中为上京做准备。

钱靖在心里腹诽不已,明明是同一个厨房,同一个厨子做的东西,他家少爷就是觉得,老太太桌上的菜比他桌上的香。

对此,曹祤表示谁让他祖母在八卦方面堪称王者,他是个喜欢听八卦的吃瓜群众,宅在家也要发展点乐趣。

因此,有各种小道消息辅佐下饭的萱瑞堂,自然是比在自己的院子要香的多。

跪祠堂的后遗症持续了好几天,曹祤也养成了龟速走路的习惯。

这天一早,自觉已经好了很多的曹祤拎着自制小酥饼,慢悠悠的走到萱瑞堂。

人还没进屋,就听见曹孙氏的说话声。

仔细一听,似乎在说着谁谁谁定亲的事,曹祤眉心一跳,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就有一场硬仗要打。

加快脚步,放轻声音,越过门槛,他轻手轻脚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

打开食盒将盘子拿出的动作,更是一气呵成。

曹祤脸上还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就知道您啊,还没吃完,刚出来的小酥饼,尝尝”

曹孙氏端着碗眯起眼睛,看了眼曹祤,又看看手边的酥饼,叹气。

孙子除了不愿意娶妻,啥都好,每次听到定亲之类的话,都跟老鼠见了猫似得。

见曹孙氏不做声,夹起一块饼吃着,曹祤干笑两声,从丫鬟手中接过毛巾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