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散伙(2 / 2)

藜麦想说我当然累,可我不想他身边有其他人,我没办法,我怕跟不上他的脚步。

秦封那些朋友身边的人天天换,就秦封一直带着他,他多高兴啊。

结果呢,不过换来一句,秦封身边那小情儿看着年龄不小了,倒是挺得宠的。

那年他三十岁。

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宿。

第二天秦封问他,“你怎么了。”

藜麦眼里带着泪花,含笑看着他,“我是你小情儿吗,我听着这句话心里难受。”

秦封就很难理解他到底是哪里难受,把人抱在怀里,拧着浓眉,“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你若是不愿意出去,在家待着随便玩儿什么都行。”

然后果然之后出去的时候不带着他了,他闲下来还挺喜欢追问秦封行踪,可惜经常电话打不通,消息收不到回复。

反倒是上门示威的一个接一个。

他气过,恨过,怨过,也闹过,跟秦封闹着问你到底还要不要跟我过,我不允许你有其他人,这是我的最低底线!

秦封应了,那些在他跟前示威的再没有了。

他知道,其实不是没有了。

只是,不再往他跟前来罢了。

他努力的,自作多情的维持着平和的假相,平日里安安静静在家里打扫房间,出门购物,做两个人的饭。

秦封不回家的时候,他就吃掉自己那份,剩下的倒掉。秦封回家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吃饭洗碗,然后相拥着睡觉。

他觉得一直自己过得挺好,直到那年过年,他在家里做好年夜饭,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人回来。

他走到家里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热闹的烟花。

脑袋一昏,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被隔壁邻居发现送到医院,只摔断了腿,在医院躺了三天不醒,医生给他做完全身检查,说他已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他竟然丝毫不意外。

只觉得他被人骂了半辈子脑子有问题,精神病,到底是把自己折腾成了神经病。

倒是秦封吓到了,那几天就在医院守着他,白天派人看着,晚上就把他搂在怀里,生怕他想不开又去跳楼。

毕竟医院可不比他们家里楼层低,跳下去死不了。

等他精神好点,秦封就问他,“麦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藜麦那会儿真觉得身心俱疲,心如死灰,再不愿意为两人的感情分辨努力丝毫。

就看着他笑,一直笑,笑到秦封皱眉,才冷着脸告诉他,我要离婚。

说到底,不管是上辈子最后还是这辈子,他都不愿意跟秦封再有交集。

现在还来问他怎么了。

藜麦神色冷淡的看着秦封,他曾经恨这人恨得只想拉着人同归于尽,因为后来他在秦封身上,经历太多苦难伤痛。现在年轻的秦封站在他跟前,肩宽腿长,即便浑身狼狈也掩盖不住的好身材,从头到脚荷尔蒙爆棚,对他仍旧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很快察觉到某个让他格外难受的事实。

……他甚至无法对面前这人恶言相向!

脑子里很清醒的把这人跟他曾经恨之欲死的那人划分开来,那些难听刺人的话语在喉咙里打着转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况且他经历的这些秦封并不知晓,说出来不过像是一场梦境,他永远别指望秦封能为了他这些近乎梦境的经历感同身受,要是为了此闹将起来,只会显得他自己无理取闹了。

这个念头吓得他想往后退,不过好歹压制住后退的动作,冲着秦封冷淡道,“没怎么。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经历过一次才知晓,两人三观不合,处事方式更是极端差异,在一起都是互相折磨。

他觉得要跟上秦封脚步太累太苦,秦封也觉得领着他往前走,累赘又辛苦,又是何苦互相为难呢。

秦封手上用力,抓紧了他肩膀,紧皱着眉,哑着声音,“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秦封也很恼火,这自己盯了个把月的人,之前还亲亲热热碰下小手能在那自个儿高兴半天呢,他这才进去几天,出来就告诉他不合适

他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又问了遍,“咱两到底哪儿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