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幸运合伙人 荷风吹 4778 字 28天前

夏蓓丽借钱给洪欢整容时已料到曾淑琴会来闹事, 只不过时间比她预计的稍有提前, 还出了点小意外。

上午她正在公司总部替姜开源出席高层会议。福满堂近期将推出一款名叫“鲜果维”的新型果纤维健康饮料, 销售部提出十几种营销方案都被姜开源批评为陈旧过时,

只好反复修改。今天又提出三种新方案, 夏蓓丽根据丈夫的标准评估,仍达不到理想要求,让参会者展开讨论, 商量如何改进。

中途私人助理悄悄传话,说曾淑琴在她的办公室吵闹,保安部经理出面威胁也镇不住。

“她说您再不过去, 她就打电话叫记者。”

这助理跟随夏蓓丽多年,专门替她处理个人琐事,了解她和洪家的纠葛, 知道对付曾淑琴软硬手段都不行,还得老板亲自出马。

夏蓓丽让员工继续开会,离开会场来到办公室。

打开房门, 见曾淑琴直挺挺杵在屋中央, 瞋目竖眉,好似燃烧的火炬。

她让助理泡茶,优雅微笑:“干嘛不坐呀,站着不累吗?”

说着仪态万方地坐到办公桌旁的专属座位上,用应付无名小卒的轻松语气问她:“听说你有急事找我?”

曾淑琴来之前, 洪万好再三叮嘱她忍耐为先,这事主要怪洪欢不争气, 自家腰杆不硬,闹起来只会受辱。

她明白事理,来之前喝了两碗凉茶,嘴里持久的苦味不停提醒着:别在这女人面前失控。

“我是来还钱的,阿欢整容花了你37万,我今天先还你十万,剩下的年底之前连本带利还给你。”

她取出一张存单丢给夏蓓丽,让她给张收据。

夏蓓丽只当废纸,懒得瞟一眼,见对方窘迫难耐,内心格外畅快。

“你们又狠狠骂阿欢了吧?如今整容太常见了,小姑娘爱漂亮,家里条件允许整一整无所谓,你们负担不起,她就只好来求我这个阿姨了。”

她硬要点火,曾淑琴没能稳住,怒喝:“你是她哪门子阿姨?不要脸的贱货,变着方地害我们,阿欢要是毁容了,我不会放过你!”

夏蓓丽如愿激怒她,淡定道:“医生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不过整容难免有风险,以后恢复效果不理想也不能强求。”

曾淑琴头顶滚着一团大火球,眼前金光阵阵,急忙拿出风油精使劲涂抹太阳穴,骂人时怒力克制冲动。

“你也是当妈的,为孩子也该积德啊。当年你把我们家害成那样,我老公也没想过报复你,你为什么非缠住我们不放,非要来搞事呢?”

夏蓓丽嗤笑:“木匠拉锯,有来有往啰。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听曾淑琴骂她倒打一耙,泰然道“这二十多年你不停在小爽面前说我坏话,挑拨我们母女感情,搞得小爽现在这么恨我,把我这个亲妈当仇人,反过来孝顺亲近你这个后妈。做坏事是要受惩罚的,我就是要让你尝尝被亲骨肉怨恨的滋味,阿欢是你的亲女儿,你现在被她骂被她怨,应该能体会我的感受了。”

无耻之人的理念如同导弹,总能摧毁寻常人修筑的忍耐工事。

曾淑琴三尸暴跳,冲到她跟前拍桌吼啸:“你不是不要脸,是根本没脸!做坏事要受惩罚,这句话头一个就该应验到你身上!当年你勾引姜开源,逼走冷家大小姐,害得人家母女生死未卜,连我公公也是被你气死的。家里的亲戚朋友提起你都骂你是河豚鱼投胎,全身都是毒!我今天不怕造口孽,先在这儿预报一下,你啊,早晚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夏蓓丽居于上风,只当她疯狗乱吠,正要吩咐助理叫保安,有人来敲门。

“进来。”

门随着她的允声打开,发现进来的青年是贺阳,曾淑琴双目圆瞪,使劲瞅了好几眼,确认没眼花。

看到她,贺阳汗毛倒竖,逃跑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走向夏蓓丽。

“伯母,娜娜买了您爱吃的芒果蛋糕,让我送过来。”

他已从多伦多大学毕业,夏蓓丽嫌他功利心太重,无奈姜秀娜正是情浓,成天撒娇撒痴要求父母给男友安排工作。

姜开源没空管家事,一律丢给妻子裁决。

夏蓓丽心计深,知道恋爱使人鬼迷心窍,父母强行阻挠只会逼子女一意孤行,故而先依顺女儿,招收贺阳到福满堂销售部就职。让他好好锻炼,先从基层做起,做出成绩再委以重任。

姜秀娜无话可说,嘱咐贺阳没事多讨好母亲,自己也从旁协助,争取早日得到她和父亲的认可。

夏蓓丽明白女儿的心思,笑道:“她自己怎么不来,还支使你。”

“她要赶去见朋友,听说您在开会就让我转交了。我也没想到您在这儿,本来想交给助理的。”

贺阳尽量无视曾淑琴,背心快被她的视线戳成蜂窝也假装不觉,只盼度过眼前的关卡。

曾淑琴这直性子怎容他全身而退,在他和夏蓓丽的对话里听出疑窦,见他告辞,立即快步堵住出口,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这一吼也惊到夏蓓丽,以为她想乱撒泼,峻色警告:“曾淑琴,这里是公司,你敢胡来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曾淑琴指着贺阳问她:“这小子是你们公司的员工?跟你们家姜秀娜什么关系?”

夏蓓丽何等精明,立觉有异,见贺阳一直背对自己,便起身走到二人跟前。

青年的脸像渔网裹不住慌乱,在她的审视下越发促刺。

她急于弄清隐情,和气地询问曾淑琴:“你认识他?”

曾淑琴深恨贺阳抛弃洪爽,苦于没机会教训他,今日撞见,窖藏多时的怨恨得以开封,凶光全聚集到他身上,不再分给老仇人,悍然答道:“你知不知道这臭小子是谁?他就是二妹交往十年的男朋友,前段时间钓上有钱人家的小姐,嫌贫爱富甩了二妹。原来那当小三的千金就是你女儿啊,真是冤孽!”

夏蓓丽大惊,即刻联想起那日洪爽和贺阳碰面的情景。

见她眼中放出芒刺,贺阳毛骨悚然辩解:“曾阿姨你别乱说,我从两年前起就很少和洪爽联系了,她也知道我们的感情早淡了,事实上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分手了。”

曾淑琴怒喷他一脸唾沫星子:“你少说鬼话!今年情人节你还给二妹发电子贺卡,哄她说学习忙,平时没空联系,其实每天都在想她。你嫌弃二妹工作差,嫌我们家没钱就早说啊,脚踏两条船,要分手还讲一堆大道理,逼得她去加拿大找你和好,结果在你住的地方发现小三的换洗衣服,你这人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她很想痛打渣男,又想夏蓓丽平日对洪爽惺惺作态,眼下遇到正式考验,倒要瞧瞧她这个亲妈会不会为女儿做主,于是扭头郑告:

“事情你都清楚了吧?这衰仔欺骗二妹感情,劈腿姜秀娜抛弃二妹,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夏蓓丽凝睇贺阳,宛如一条刚刚孵化出的,饥饿无比的毒蛇,目光一转,向曾淑琴冷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请回吧。”

曾淑琴好歹出了口恶气,巴望他们狗咬狗骨,走时狠狠啐了贺阳一口。

贺阳六神失序,任她洒脱离去,听到夏蓓丽生硬的呼唤,神志才从罗网里探出头来,拖着上了镣铐的沉重步伐走到她端坐的沙发前。

夏蓓丽褪去社交假面,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感受到作为下层阶级的渺小,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面对她。

“贺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贺阳不敢把她当傻子糊弄,避实就虚道:“这件事我无话可说,但请您相信,我是真心喜欢娜娜,想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