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赴宴(2 / 2)

白袍祭祀:……

他真没打算拉来这么多宾客。

他们拍着胸膛表示:“重越当我们是朋友,我们当他是兄弟!兄弟有好处想着我们,我们哪有拒绝的道理,还没见过瀚皇呢,也不知道瀚皇长什么样。”

这边重越在前面,紧随其后的便是太墟神州长老,以及不少实力强悍的原住民,把聂云镜和祁白玉挤到了后头,聂云镜眉头直皱,却见祁白玉神色如常。

“你们认识重越兄弟?也跟他是朋友?”

“当然,我们都是陨神谷弟子。”祁白玉一改毒师生冷不近的做派。

聂云镜注意到了一个“也”字,道:“你们……对重越这么客气的吗??”

这些人想到重越那么客气,他们能不更客气吗,纷纷表示:“你们应该也知道他的本事吧,重越兄弟年纪轻轻眼力非凡,战力颇高,还半点架子都没有,就冲他的性子,大伙也是相当佩服!”

聂云镜还真不知道,虽说重越偶尔爆发,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怏怏的,让人恨铁不成钢的那种。

“那是你跟他关系不够好。”太墟神州长老摸着胡须道。

“难道你们就很好??”聂云镜也是服了。

“可不是吗。”这些人突然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甚至还相互推举谁跟重越关系最好,虽都不说是自己,但他们心里都觉得自己也不差。

“你不觉得稀奇吗,”聂云镜问祁白玉,道,“这些人被灌迷魂药了,重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比如说他得了那个宝物,宝物里有什么隐患,让他变了个人?”

祁白玉瞄了他一眼,道:“没变啊。你看我兄长什么时候缺过朋友?”

“你这么怨念又是为何?”聂云镜道。

祁白玉默了下,道:“兄长以前告诉过我与人相处的秘诀。”

“这还有秘诀的?他以前就跟你有过交集,什么时候的事?”聂云镜到底和祁白玉不是一代人,但见识到祁白玉从至邪往救人方向迈进的一大步,这可是连至圣药尊都没做到的,重越却让祁白玉心甘情愿这样来了。

聂云镜好奇地问:“什么秘诀?”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话,了不起的是,重越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在五年前。

祁白玉把那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聂云镜,聂云镜听得似有所悟又云里雾里。

“你做得到吗?”祁白玉挑眉。

“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我不需要!我没必要!”聂云镜声音一大,吸引了不少目光,他赶紧偏过头去。

祁白玉那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然后他一辈子就那么过了。

重越说,与人交往的最高境界是取悦自己,交好的秘诀有两种,要么被别人说服,要么让别人接受。

这句话在聂云镜脑子里翻来覆去,只觉能说出这番话的小子若是金灵半神体不毁,天赋尚在,那该是个怎样的奇才!

知难行易,知易行难。在聂云镜看来,挖掘这个道理的人做起来就很简单,可被告知这个道理的人就很难实践。这就像创出一套独属于自己体质的修炼功法。

适合个人的处世之道,不一定适用于普罗大众,就算适用也几乎不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除非有更高一重的处世之道。

祁白玉道:“当你欣赏一个人却又搞不懂他的时候,就意味着你见识有限,境界不如对方高。”

“……”

聂云镜受不了这份鄙夷,道:“我欣赏谁了??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你真不觉得重越怪怪的吗?他都这么能了,那还怕什么?”

现在问题是重越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能。

祁白玉道:“自己都乱七八糟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指点别人,你不能跟人感同身受的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别人不怪你都是人心肠好,你还真以为你做得很对啊。”

聂云镜一脸懵,我做什么了,你确定不是在朝我发泄怨气??

换做任何人见过以前那个重越,再看到现在那个怂货,估计都会控制不住上去拍两掌以示嫌弃吧。他肯定不是唯一一个,再说他又不是恶意,他纯粹是好心希望对方能重回正轨。

“如果你平躺着睡觉舒服,对于你个人体质而言就这个平躺的姿势修炼速度最快,别人觉得你翘起脚好看,非要把你的腿架到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希望你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修炼别停,你高兴不高兴,听还是不听?”

“这不多管闲事吗!”聂云镜道。

所以你还是懂的,祁白玉瞥了他一眼就不说了。

聂云镜脸黑成炭:“听你说的我怎么觉得自己很讨人嫌呢……”

可说到底他也是看在都是一脉的份上才多管闲事,换做旁人他才懒得理会,按道理讲重越也该知道的,重越就没因为这点小事怪他。

而且怎么想他都觉得与其说是他自作主张推了一把,倒不如说是那时候的重越宛如溺水之人渴求一只拉他的手。

真正自我放逐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有冒死战败陶灼的决心和勇气。

重越并非无可救药所以他出手了,只是出手的方式不太贴心?

但怎么听祁白玉说起来是他惹得重越不痛快呢!?

到了宴会上,聂云镜惊奇地发现重越待他一如往昔,除了不让他靠近华如真以外,对他本人没有半点不好的意思,反倒是对祁白玉……也还好,就是不如之前亲昵了。

聂云镜给祁白玉使眼色,这好像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啊!!

而此时,重越几乎刚来这里就发现不对了,瀚皇怎么是个胖子,瀚皇不该是个阴阳怪气的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