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情未了(十一)(1 / 2)

摇曳的花船中, k最终吹灭了桌上的红烛。光芒敛去的刹那,所有参赛玩家的耳畔都不约而同地响起熟悉的“叮”的一声。

众人纷纷抬头, 却没听到随之而来的播报声。

怎么回事

唐措若有所思, 随即打开系统面板察看。他直接翻到任务面板,果然看到上面刷新出了一条所谓的“剧情线进度”。

此时他的进度为85

“你的呢”唐措看向靳丞。

“85。”靳丞几乎是跟唐措同时察看的系统面板, 燕云和冷缪的动作也不慢,但因为燕云之前刻意误导的缘故,此时两人的进度只有可怜的15。

燕云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看来这就是通关的钥匙了。到这时候突然刷新, 看来是那位乌鸦先生看戏看够了。不过你们的故事线不是已经相当完整了吗,剩下的15在哪里难不成还真要找到荀钰的仇家”

荀钰的仇家,也就是他跟燕云成立“隐”, 最终要对付的人。燕云这么说也在理,这仇家现在也算是南照的仇人。

不过唐措却隐约觉得不对。

这个故事的侧重点在南照和荀钰之间的纠葛上,“隐”和仇家都只是一个背景板, 以此为背景衍生出了许多故事。

南照和荀钰的故事最后会是什么样呢报仇雪恨看似是故事的终结, 但好像还差了点什么。系统说这才是第一幕金风玉露一相逢, 那第二幕是什么

轮回转世

再续前缘

这样想着,唐措又不禁望向了城中的莲花大阵。此时城中亮起的灯火已经比刚才多得多, 莲花初具雏形, 不少玩家也看了出来。

具备上帝视角的观众们看得更清楚,只是他们并不能听到那身“叮”,也就不知道所谓的进度条,此时还在争辩唐措他们会怎么通关。

无论他们有什么高见, 只一点是得到所有人肯定的最先通关的肯定是此刻站在摘星阁顶的那四个人。

眼看着黑夜又要过去,白昼即将降临,燕云和冷缪率先离开了摘星阁,去别处走剧情线赶进度条。否则就凭他们的15,恐怕得混个吊车尾,那可就糗大了。

唐措和靳丞也很快离开,继续在城中搜查。

几分钟后,日夜切换,满城飞花。

前方有对玩家绑架了一位书生,怕这书生被别人抢走,他们干脆带他上了停在岸边的一艘小木船。小木船在河道里一路穿行一路接花,书生虽惶恐,却不碍着吟诗,一句接着一句,最后竟起了诗兴。

白日的开封府,处处都透着这么一股慵懒闲情。

唐措重新带上了纱帽,问出了他一直在想的那个问题,“那个阵,到底用来做什么”

靳丞抱臂道“不管它用来做什么,我们都得找到真凭实据,来证明它。或许我们得反着来,别去想结局,而是从源头去找。”

“源头”唐措了然,“你是说莲花。”

靳丞点头,“既然隐的标记是莲花,阵又是莲花,两者相似,说不定有关联。找到这个莲花的出处,就能知道阵的用途。”

话不多说,莲花的源头只能从荀钰身上入手,而现在跟荀钰有关的还没被搜查过的地方只有他那座被烧掉的旧宅。

两人火速赶往,不幸的是大火过去了不少时日,旧宅已经被清理干净。幸运的是,荀钰可是“隐”的首领,这样的人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密道或密室的存在。

“看来走水一事多半是荀钰顺水推舟。”靳丞一个爆爆蛋炸开密道的门,看着黑黝黝的泛着浓烟的洞口,道“这密道藏得深,内部也有被毁坏的痕迹,应该是荀钰自己动的手脚。”

唐措“进去看看。”

靳丞拿出了他的西西里特大陆特产魔法灯在前头带路,唐措跟在后面,两人一边走一边清路,终于抵达了最终的密室。

整个密室已经空空如也,找不到半片纸张残留。但唐措还是眼尖地在蒙了灰的墙面上发现一副壁画,壁画已然褪色,还是残缺的,但画的中心还能依稀分辨出莲花的轮廓。

“六道轮回。”靳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提着魔法灯凑近壁画仔细看着,目光扫过莲花周围那六幅扇形小图,最终又定格在壁画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指印上,道“有人在密道封了之后来过。”

唐措“荀钰。”

可密道入口已经封了,他又从哪里进

唐措环顾四周,沿着墙壁一路用剑柄敲,终于又发现了一处暗门。推开门,又是一条密道,但从方向上来看,应该通向旧宅的反方向。

靳丞问“你觉得这扇门会通向哪儿”

唐措有个猜测,但他不说。

靳丞便又优哉游哉地说道“六道轮回,也可读作因果循环。我想荀钰最初用莲花来做隐的标记,是想取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意思。后来他又折返回来看了这幅壁画,取的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如果说开封城内的莲花大阵是个轮回法阵,那也说得通。身为开封府尹,荀钰也有权利、有机会假借查案的名义在城中各处做手脚。

轮回这个概念与唐措之前的猜想也不谋而合,金风玉露一相逢仅仅只是第一幕,如果引入轮回转世的概念,后面最起码还有两关。

所谓的三世轮回。

荀钰为与南照重逢开启大阵,大阵笼罩大半个开封府,又影响了开封府里的其他人,这样一来,故事设定就非常完整了。

唐措默认了靳丞的推断,随即又在密室内搜索一番,没找出别的什么来,便与靳丞一块儿从暗门出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通道,出来时,外头是个空置的小院。

靳丞跃上屋顶眺望,笑着指向前方不远处的花船,和那屋顶上仿佛有金珠碎落的楼宇,“看,洒金楼。”

密道的另一端通向手下聚集、又本身鱼龙混杂之地,最合适不过。唐措也举目远眺,目光却没多流连,他又回到了密道出口附近。

旁边恰好是一条游廊,朱红的漆早已剥落了。唐措抬手覆在一根柱子上,手掌恰好盖住一个暗红的已经沾染了些许尘埃的血手印。

这手掌比他的要大一些,而且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扣进了柱子里,手主人的心情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