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余戎北和吴不遇相继赶了过来。吴不遇还有几分酒意, 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人叫起, 现在一瞧见宋衍卿的脸色,什么酒意睡意都吓没了。余戎北虽然也喝了点酒, 但他一直有武人随时保持警惕的本能, 故整个人还算清醒。“小王爷, ”他带着一队心腹人马疾步而来, “可是有刺客”
宋衍卿不置可否, 沉声道:“先去看看惠阳。”
一行人来到惠阳郡主所居住的小院,正好瞧见宛瞳从里头关门出来, 她看到宋衍卿这么大阵势, 吓了一跳, “王爷安好,将军安好。王爷深夜来此, 可是来找我们郡主的”
宋衍卿问:“她人呢”
“郡主泡完温泉, 困意上头,就直接回来歇下了。”
徐西陆道:“你确定她在里头歇息”
宛瞳点点头,“奴婢看着郡主睡着,才吹灭烛火出来。”
宋衍卿脸色稍缓, 徐西陆却仍然觉得不妥,“你进去看看郡主,我们就在此等候。”
徐西陆毕竟只是个参谋,他的命令在宋衍卿面前根本不算事。宛瞳闻言迟疑了片刻,看向宋衍卿, 见后者微微颔首,才道:“奴婢这就去。”
完全蒙在鼓里的余戎北用手肘碰了碰徐西陆,小声道:“西陆,究竟发生了何事啊”
徐西陆摇摇头,“但愿是我想多了。”
里头亮起了灯,片刻后突然响起宛瞳的哭喊声:“郡主,郡主!”宋衍卿和徐西陆对视一眼,推开门大步而入,余戎北和吴不遇刚要跟上去,就被徐西陆拦下:“我们在这等着。”万一惠阳郡主发生了什么事,衣衫不整地被这么多男子看到,她的清白就算是完全毁了。
余戎北虽然做事一根筋,也明白徐西陆的意思。余不遇此刻已是惊慌失措,别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端亲王和惠阳郡主在沧州出了事,他这个刺史定是难辞其咎,别说乌纱帽了,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过了没多久,里间传来宋衍卿的声音:“你们都进来罢。”
几人一道走了进去,余不遇四处张望,都瞧不见慧阳郡主的身影。“王、王爷,这……”
徐西陆问:“郡主失踪了”
宛瞳哭着点点头,“奴婢真的是亲眼看到郡主睡着了才出屋子的,这才过了多久,郡主怎就不见了呢!”
这间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藏人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屋子四周还有重兵把守,一个大活人怎会突然消失余戎北叫来那几个守门的护卫兵,“你们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回将军,我等一直守在屋子周围。郡主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也未曾见到有其他人进出。”
宋衍卿走到床榻上,用手摸了摸被褥,果然尚有余温,惠阳前一刻还睡在上头,下一刻就在护卫兵眼皮子地下被人掳走,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羞辱。
吴不遇冷汗直流,颤颤巍巍拱手道:“王爷,下官这就派人去沧州城内仔细搜查,一定找到贼人,救出郡主!”
徐西陆道:“先下令封城。现在贼人应该还未走远,等他们出了城,我们就更难追查了。”
“是是是,徐参谋说得对!”吴不遇连连道,“封城,先封城!”
宋衍卿的手从床上一路逡巡到旁边的柜子上,“西陆,你方才说,屋子有问题”
徐西陆知道宋衍卿同他想到一块去了,点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这别庄里的一物一景,都在给人进行某种的心里暗示。”
这些就超出余戎北的理解范围了,“心理暗示”
“就说小王爷住的屋子,里头轻纱帷幔,珠帘为幕,只要点了灯,就会显现出易让人迷醉的光影。软香玉枕,香风馥馥,屏风上绣着凤凰交尾,床上雕着蟾蜍合抱。小余将军,若是你在里头待上许久,会如何”
余戎北抓抓脑袋,“应该不会如何吧”
宋衍卿突然道:“若你夫人也在里头呢”
“呃……”余戎北一个大将军瞬间红了脸,“王爷,你、你这话问题让我怎么答啊……”
“依我看,那间屋子只是把你一些平时不能为外人道的念头丝丝勾起,进行放大,再配以迷香的辅助,使得一些自制力不够的人短时间内性情大变。”徐西陆说着,还壮似无意的看了宋衍卿一眼。宋衍卿假装没看见,一本正经继续道:“既然本王的屋子有问题,惠阳的定然也有。”话刚落,他手上一顿,“就这了。”
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瓷瓶,用力旋转了半圈,咔塔一声,床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徐徐升起,而后一分为二,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宋衍卿正要去查看,玄墨道:“王爷,让我来。”说着,玄墨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道:“有向下的楼梯,看来这是一条密道。”
宋衍卿道:“玄墨,你带上一些得力的人手,下密道追查;小余将军,你继续留在别庄里,以防再有贼人偷袭。”
“是!”</p>
余戎北和玄墨各司其职。宋衍卿在桌案边坐下,对剩下的吴不遇道:“吴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