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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贼不走空。
可近几日的杨韵却是霉运加身,连着三天被同一人抓到,要不是她轻功了得,定然栽到哪红袍人手上。
要说那红袍人也是怪异,样子并不年轻,但从第一次见到自己,他的眼中就满是垂涎,之后几次更是用尽全力来捉自己。
师父之言果然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色胚。
仓皇之下只能尽拣偏远之地躲藏,甚至大半夜还要跑到这种地方取那件东西,这都要怪那个红袍人,摸着腰间布袋一阵庆幸。
一想到红袍人看自己的那种眼神,杨韵就浑身不自在,那种眼神之下,自己全身似乎不着寸缕。
当下秦手连摇,将那种不适赶走,抹黑找到那块巨大顽石,钻进巨石腹中,这才放下心来。
晃亮火折,石室一角亮起,杨韵在桌上石扭处一按,三朵呈宝塔状的石莲顶一盏油灯升出桌面,点亮之后石室之内顿时亮如白昼,石桌边一道凹槽中放着几根檀香。
解下腰间布袋,哗啦啦倒在石桌上,几块碎银被杨韵直接忽略,倒是拿起那块巴掌大的铜镜不住端详,镜面中人额头光洁,丝雾眉下双眼灵动,琼鼻红唇,巧笑嫣然,酒窝浅浅,十足的美人一个。
将铜镜收在怀中,碎银重新装回布袋,随意扔在一边,再不看一眼。
合衣躺上桌边石床,渐渐睡去
而此时的卢昌文身不由己在夜色中东奔西跑,汗透重衣,只觉体内有股气来回乱窜,双腿胀痛不已,带动双脚愈发迅捷,两个时辰竟奔出百里有余。
卢昌文深知,照此下去,非累死不可,忽而福至心灵,竭力控制方向,向着远处大山狂奔,所过之处踏草而飞,蹬石就碎,一路上不时惊起几只昏鸦,若干走兽。
而卢昌文已无暇他顾,只觉胸中气息翻腾,浑身上下痛如针扎,各处大穴狂跳不止,几乎有精血破体而出。
欲要强停,却身不由己,山道之上怪石嶙峋,荆棘遍地,此时的卢昌文早已无心脚下,遇坑纵跃,见石猛踏。
山道之上碎石滚滚而下,夹杂着卢昌文控制不住的压抑痛叫,声音凄厉,仿若兽吼,借着山势,传出很远,引来远处豺狼回应。
“老秃驴”
“啊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小爷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啊”
卢昌文此刻恨不得将缘木和尚生吞活剥,身体却不住腾挪闪跃,落脚之时竭力踩踏,几次之后双腿胀痛似乎略有消减,如果此刻被缘木看到,定会高喧悲悯佛号。
此刻卢昌文所为,无异于自寻死路,缘木本意是借与卢昌文内力远走避祸,三个时辰后内力耗尽,歇息两日就可恢复。
却不曾想,这纯阳内力于毫无根基的卢昌文而言,还是太过霸道,但却有洗精伐髓之效,内力根基不同于其他,稍有差池就会经脉尽断,从此沦为废人。
而卢昌文在尝到甜头之后,犹如抓到救命稻草,在四周竭力找寻,可惜顽石虽多,个头却小,只得身如灵猿,纵跃而起,逆势上山。
半个时辰之后,卢昌文已是头晕脑胀,看到远处黑乎乎一片,一个纵跃就落在上面,却是块房舍大小的顽石。
当下纵声长啸,双脚连续踩踏顽石,以消双腿胀痛,约摸大半个时辰之后,就再无丝毫痛感。
当下跌坐顽石之上,气喘如牛,汗若雨下,脖颈之间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两臂犹如脱臼,双手更是不住颤抖,由着满脸汗水如瀑而下。
可村中祠堂怪物会否追来亦未可知,只是头脑昏沉,满眼金星,想咬牙撑到天亮,却经不住疲累如潮,头一歪就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入眼一片漆黑,刚要起身却觉手脚被绑,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难道是那怪物所为”
当下紧咬嘴唇不发一声,屏气凝神听去,周遭竟无丝毫声响,大着胆子连喊几声亦无人回应。
努力睁大双眼察看,除去石桌、石床外再无他物,缓了半晌,刚恢复些力气,就看到石门洞开,闪进一道人影。
那人走到卢昌文身前,俯身察看,一阵幽香附在卢昌文鼻尖徘徊不散,即使身处黑暗也能感觉到此人双眸之间的灵动,不知怎的,卢昌文脸面色竟有些发红,幸好未被那人看到,免了尴尬。
“装死的,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声如黄莺,似乎年纪不大。
但卢昌文心中一直记挂家中,当下闷声开口“与你无关,放开我,我有要事。”
杨韵走过来,拽住卢昌文衣领,反手正是两巴掌甩在卢昌文脸上,却没怎么使力
“想走留下一百两,本姑娘很大方的。”
卢昌文一怔,随即面色变得狰狞起来,怎奈全身被绑,只能坡口大骂“你放,钱我没有,你还不如杀了我。”
话没说完杨韵一脚踢在卢昌文屁股上,卢昌文在耗尽缘木借与内力时,已经伤及内脏经脉,此时虽尽力躲避,胯骨之上还是挨了一脚。
这下用力过猛,杨韵脚心被硌的生疼,气道“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姑奶奶就不该大发善心。”
卢昌文本想回嘴,突觉胸口憋闷,喉头滚了两滚,哇的一声,呕出大口淤血,人已昏死过去。
杨韵虽生性谨慎,但看到卢昌文昏死,心中就有些害怕,晃亮火折用脚尖碰了碰他,见这家伙不动,就有些坐立不安,伸手点上一支檀香点,檀香本身就有安神静心之效,杨韵才慢慢安静下来。
但此刻卢昌文内伤发作,体内真气纠缠难散,几乎处在生死边缘,若不能及时舒筋活血,去淤通脉,时日怕是所剩无几。
檀香已燃过大半,卢昌文依旧一动不动,杨韵突然想到这家伙有可能在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