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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邻天剑门不过数百里地之外的某座高山之上,一座云雾缭绕的阵法大阵下,正是三环金刀门宗门所在。
这一日,三环金刀门某一大殿之内,一位看起来最多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侧坐在高堂首座之上,身上金袍灵光流转,看得出来,是一件甚是不凡的绝品法袍。
这中年男子手握一块晶莹玉坠,闭目养神之间,以手指缓缓摩挲那块玉坠,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在他的面前,有一张沙盘,沙盘上插着数十张大小不一的红色旗帜。就在某一刻,这些旗帜忽然发出轰的一声异响,竟尽数碎开,变成一堆粉末撒在沙盘之上
直到此刻,这中年男子蓦然睁眼,那如鹰眸一般犀利的双目中,迸射出一道凌厉精光
看了眼红色旗帜尽数碎掉的沙盘,他扬手放下玉坠,竖起一根手指,凭空凝出一道灵光盘旋于指尖。
“叫红衣前来见我。”轻语之下,这中年男子屈指一弹,将那灵光探出。
不过片刻过后,一名身着红色长袍,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突兀闪现在这冷清肃静的大殿之内
“红衣拜见宗主”红衣女子出现过后,立刻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冲那中年男子行了一个大礼。
“免礼。”中年男子面色阴沉,摆了摆手后,指向了他面前的沙盘。
红衣女子这才抬头,第一时间望向中年男子所指之处,待她看清沙盘之上所有红色旗帜粉碎后的残沫之后,不禁脸色巨变
“这沙盘本就是你献于我之物,如今沙盘之上的旗帜尽数碎去,意欲为何”中年男子这才缓缓开口,向那红衣女子问道。
“禀宗主,该沙盘上的所有红色旗帜,为我安插在天剑门每一个内应暗装的神识印记,如若说所有旗帜尽数被毁,只说明了一个情况。天剑门已经找出我三环金刀门安插其中的所有内应,尽数拔出。”红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徐徐将情况说明。
“先是坤儿死在天剑门的封魔楼天灵秘境,后又有姜生潮莫名其妙死在天剑门的宗门边境,眼下那崭新的天灵秘境我三环金刀门非但没有抢到手上,还死了那么多弟子,现在,你却又告诉我,你安插在天剑门的所有内应,已经尽数被除”中年男子徐徐说着,缓缓从那首座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这红衣女子,他语气虽平,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字里行间的森森刺骨冰寒。
“还请宗主息怒”
红衣女子面色微白,显然无法承受那中年男子带给她的巨大压力,诚惶诚恐之间根本不敢抬头。
“息怒如此之多的事情放在我的面前,你让我如何息怒”中年男子似是再也压不住自己心中怒气,徒然抬高声调之后,那原本一直被其在手心把玩的玉坠砰然碎裂
红衣女子则直接单膝跪地改为匍匐在地,身子压得极低,竟是连起都不敢起来,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你可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中年男子再次冷冷望了一眼匍匐在地的红衣女子,跟着说道。
“天剑门恐怕是有了什么倚仗,不再畏惧我三环金刀门,方才敢如此猖狂不将我三环金刀门放在眼中。”匍匐在地的红衣女子头也不敢抬,咬着牙回了一句。
“倚仗哈哈,哈哈哈,妄你还算是我三环金刀门的军师,竟才只看出了这点儿东西也就是我坤儿不在,若他还活着,势必要亲手给你几个耳光,才能让你清醒”那中年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是气的笑出声来,
“坤少爷聪慧过人,智谋远在属下之上,属下惶恐,不敢与坤少爷相比”那红衣女子顿时瑟瑟发抖,声音都颤了起来。
“站起来,让我告诉你,这些都意味着什么”那中年男子不听这话也就作罢,一听到姜玉坤的名字,面色不由再度阴沉几分,如寒霜降临,红衣女子身形微微一颤,不敢违命,急忙起身。
“就凭天剑门那三个不成气候的长老,还不配在我三环金刀门面前谈什么倚仗天剑门那失踪许久的宗主只要还没现身,天剑门就永远不会有倚仗二字之说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明白,天剑门得到了大道倾斜,已经时来运转,不出意外,这次由他们抢走那新出世的无主天灵秘境,就是他们由衰转盛的契机所在如若任由其发展下去,只怕没了他们宗主,我三环金刀门日后也再压不住这天剑门,更休要再提将其吞并一事”中年男子大袖一挥,那面前沙盘顿时间化为一团齑粉,随风吹散。
红衣女子面色惨白,却还是死死咬紧牙关,盯着中年男子带来的巨大压力,不敢再轻易开口,实际上,她又何尝不知中年男子所说,只是侍奉这位宗主时间长了,她深知自己这位宗主的秉性。
有些话,那位姜玉坤姜少爷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但她不行,哪怕她也是三环金刀门位列前几的长老之一,论地位,其实远远超过姜玉坤。他们这位宗主修为境界固然高深莫测,可脾气秉性,向来也是喜怒无常,最厌烦别人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