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今次三堂会审的阵容,却比前番更加强大。≯菠≌萝≌小≯说
除了正印宋院长没到外,上回到场的杨副院长,张副院长都来了。
除此外,还有十三名理事,以及七八十幕僚官。
许易到了地头,见礼罢,便直言相问,此番叫他到底所为何事。
杨副院长咳嗽一声,沉声道,“许易,当着明人,我也不与你打官腔说暗话了,某等此番聚集,只为一事,便是请你离开幕僚院。若是你同意,荐书我可以亲自给你写,并且全院上下,全体同仁,都愿意在荐书上附名。”
许易瞠目结舌,来时,他其实猜到一些因果。
说到底,今番幕僚院的那十五名同僚,是因为受了他的牵连,才被席梦凡抓了壮丁。
一战而没大半,结局不可谓不惨烈。
对此结局,许易心中也确实有几分愧疚,但局势不是他能左右的,连他也不过是被裹挟在大势之内,只能挣命,兼顾不了许多。
出了这等事,幕僚院不待见他,是显而易见的。
他原以为此番幕僚堂唤他前来,是为兴师问罪,岂料人家竟直接想把他请出幕僚院。
见许易面有犹豫之色,杨副院长瞪眼道,“怎么,你还舍不得幕僚院不成?今日之事,不是与你商量,你若执意不从,我等大不了联名上奏,到时候撕破脸了,对谁都不好。”
许易仰天长叹,竟然无言,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竟这么招人嫌弃,若真叫幕僚院这般把自己清出去了,他许某人岂不成官场上的笑话了。
“许兄,咱们也算喝过两回酒,也算投缘,你我无冤无仇,还请放过兄弟一马。”
人群中一名马脸中年,抱拳喊道。
许易瞥他一眼,的确是熟人。
马脸中年这一出声,人声顿时鼎沸起来。
似乎知道许易是连席梦凡都收拾不了的,众人没谁说硬话,皆是软言相求。
毕竟,这回大战,战损率实在太高,死得也太不值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易只好团团一抱拳,“列位放心,许某有实在差遣了,用不了多久,调令便下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好看起来,齐齐朝他道贺,问询他调任哪个府,为府中的哪一职,言语间,热络了不少。
都是官面上的老油子,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许易这等级别,一旦调离幕僚院,必定会出任实权职位,将来说不得便有求到许易名下的时候。
正热闹之际,便听一声清朗的喝声,“启禀两位院长,领中有使者前来颁布委任书。”
满场喧闹顿时寂灭,杨副院长赶忙正襟危坐,挥手道,“请使者!”
不多时,一名身着黑色官服的青年,步入厅来,冲厅上的杨副院长、张副院长一礼,取出一块玉珏,催开禁制,光影浮现,领丞大人的官印,熠熠生辉,威严无限。
便听他念道,“察幕僚院幕僚官许易,就任幕僚官以来,沉着果毅,实心任事,数有大功,堪当大任,特转许易为领暗卫事长老席梦凡长老府之幕僚长,任状送达之日,便即就任,此令……”
使者念罢委任状,便将之交付许易,一抱拳,快速去了。
满场众人依旧呈呆滞状,便是打破无数头颅,他们也无法想象,这个戏法是如何变出来的。
席梦凡要弄许易,几番出手,几乎都快亮在明处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如今可好,一转身,许易成了席梦凡长老府的幕僚长。
杨副院长死死握拳,双拳抵在条案上,用以撑住身子,良久,吐出一口浊气,“生活充满讽刺啊,两个背后玩命互坑的人,竟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