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至此,许易精神一震。 便在这时,那背影转过身来,睹见那张俊美如画的脸,许易两道剑眉猛地倒拽而起。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张面孔可不就是那日倒霉催地在水潭中撞见的浴女的面目么? 这,这怎么…… 她,她竟是学院…… 彼时,从雪峰底钻出,许易并非没思考过那女郎的身份。 暗自揣测应该是探秘至此的女修,他心中虽然尴尬,并没太纠结。 按世俗论,是他唐突,是他占了便宜,挨了一击,他以为双方算是扯平了。 这事儿,在他心中,基本就算过去了。 哪知道,这无妄之灾竟又引发了灾难性后果。 他以强大的心智,快速镇定心神,抱拳道,“不知尊驾何人,你我素昧平生,许某尚有急务,尊驾若有事,改日再谈可否?” 他深知出了那等事,既然被找上门了,他说什么都是错,唯独否认“灾难”有发生过,对己才最为有利。 一句“素昧平生”,是他智慧的直接体现。 “你想当房长?” 女郎盯着许易,终于说话了,“官瘾不小。” 许易道,“尊驾既知,何必坏人好事,我说了,我与你素不相识,尊驾若无事,又何必坏我好事。” 许易看明白了,这女郎恰巧在这个时候叫自己,摆明了就是要坏自己好事。 女郎道,“想做官,容易,这枚暂忘丹,你吃了吧?” 说着,女郎可以做手模的纤纤玉掌摊开,一枚红色丹丸现在其中。 “疯了,这女人怕不是疯了!” 许易暗道,“惹不起,老子躲得起。” 无端端,他可不会吃谁的药。 当下,他冲女郎一抱拳,“告辞!” 便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那女郎玉手竟朝他脖颈抓来,却是要用强。 许易挥掌直朝女郎玉璧架来,双臂相交,砰的一声巨响,宛若金石相击。 女郎眉头一皱,显然有些意外,手上却是不停,直朝许易背后的穴位拿来,出手如电,既快又准。 许易与人近身搏斗的经验,异常丰富,但都是他攻,别人守。 身为修士,极少有人会钻研近身搏斗的本事。 除了一种修士,那便是精研锻体奇术的修士。 锻体奇术既强,防御便强,攻击力便大,近身攻击,反而更为直接。 而此刻,许易却被女郎强大攻势,打得手忙脚乱。 好几次,他都被女郎拿住了穴位,最终都是靠着二道龙门修成后自生的移穴换位的神通,才堪堪保持着战斗力。 “尊驾别欺人太甚,别逼我!” 许易渐渐要被打出了真火,瞪着眼睛怒喝。 女郎诱他前来,自是早做了准备,结界做得周全。 这里动静惊天,却丝毫不会遗泄到外间。 “欺你又如何?逼你又如何?若非你是学院学子,你以为你能活着回来,这颗暂忘丹是本座费心求来,你服了,不过暂忘几天的事,与你无损,你扭捏个什么,还是你心思龌龊,非要刻意记住些什么?” 女郎冷冰冰地喝问,手上攻势绵延不绝,竟似使出了十分手段。 事实上,许易的难缠,超乎了她的预料,原以为是手到擒来之事,却没想到竟到此刻都未拿下。 她身具的神通,哪一样不是旷世之稀。 尤其是近身搏杀,以她的实力,境界,对许易本该是碾压式的优势,偏偏始终不能将之压垮,将那微弱优势,转化成胜势。 轰! 一道光球自许易掌中激发,直袭女郎。 被打出了火气,他也豁出去了,闹大就闹大,看看到底谁更难堪。 “好胆!” 女郎眉峰陡聚,玉手一挥,一道金色的织网,将许易的光球包裹,轻噗一声,巨大的力量,宛若烟泡消失,连微风都不曾激起,根本不能给明厅造成丝毫的破坏。 许易冷哼一声,浑天剑再发,这次他不再浓缩威力,而是剑化千丝,漫天乱撒。 他如此一闹,女郎竟没工夫擒拿他,全力挥掌,祭出大量金色织网,笼罩整个明厅,不叫许易的剑雨破坏掉明厅的陈设。 双方就这般一攻一守,却偏偏攻击、防守,全然不对着人,只对着明厅发动,一场烂仗,倒也打得异常激烈。 许易自家事自家知,对女郎的手段,他是万分佩服的。 若全力交手,他怕早就败在了女郎手中。 女郎的修为境界,他也有了基本的判断,虽未达历劫,却也是历劫以下有数人物,比他所见的那些灵根三层的修士,都要远远超出。 而且,女郎有一道杀手锏,便是那日击中他的红光。 今日交手,却始终不见女郎放出那红光来,许易暗猜,定然是红光的威力太大,女郎不愿弄出大动静儿,故而,弃之不用。 许易再揣度女郎的手段,女郎何尝不在惊异许易的本事。 许易的浑天剑,能大能小,能千变万化,还有四道域源,绝对是罕见的神通,她真不知区区一个下界修士,是怎么炼成的。 而且,如此威力的功法,对灵力的消耗必定极大。 她本想着趁许易灵力耗竭,再从容擒了许易,故而,才始终与他一攻一守,彼此消耗。 岂料,许易的持久,超乎预料。 女郎暗生焦躁,许易却已烦得不行,再耗下去,恐怕就要下课了,他还等着选房长呢,那可关乎他在学校的荣誉、地位。 终于,许易忍不住了,一边攻击,一边喝道,“你说你闹什么,昨天,我也是遭灾,遇到你这煞星,挨了你一击,差点送命,我图什么我,我就无意扫了你一眼,再说还是在水里,能看到什么?再说,看一眼,还能让你生孩子不成,你就没看我?疯女人,简直是疯女人,你该不会是想我负责吧,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 轰! 红光一现,许易被击飞出界,整扇墙壁都被打塌了,室内尽毁。 许易感觉自己周身的骨头,都在那可怖一击下,被打得粉碎了。 连手臂上都现出恐怖裂纹,可总算是脱出那间牢笼了,不枉他用此激将之计。 说来也是悲哀,他自己连人家的牢笼都打不破,还要人家自己出手来破。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阅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