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七天过去了,许易终于打开了封闭许久的石门,得到消息的荒祖第一时间赶来,满面急态,眉毛都斜飞起来。 “公子,你总算是出关了,再不出来,我这边可真兜不住了,人家都急得骂娘了,说广龙堂在这庆兴城中,也算是老字号了,若实在兑现不了承诺,就自己把牌子摘了去,何必丢人现眼。还有更难听的了……” 荒祖滔滔不绝。 这一段,他承担的压力的确不小,牌子一挂出去,当天就起了反应。 只不过荒祖秉承许易的意思,死死咬定千株以上的配药,和二十枚以上的精元果,才算大宗,只有大宗,广龙堂才会收购。 超过市价两成的利,着实不小,七日工夫,总计来了十几波客商。 荒祖就一个拖字诀,撑到如今,真的撑不下去了。 “行了,速速领我去会会那帮人,看看是如何难缠。” 许易抹一把脸,端起葫芦狂饮一口灵液,面上疲态稍敛。 荒祖头前引路,先转入大厅,尔后直入左侧的贵宾室,荒祖推开面积最大的天一号贵宾室的大门,侧着身子将许易让了进来。 一瞧见荒祖的架势,散落在各处的商客,立时来了精神。 谁都明白,憋了多日,这正主终于来了。 一众商客一拥而上,立时将许易死死围住。 许易也不说话,示意荒祖闭嘴,任凭一众商客足足吵了半盏茶,发泄够了,场间的声音也终于小了下来。 许易抬手虚压,“诸位,实在对不住,鄙人广龙堂堂主许易,由于前期宗门要调派丹药,应对这场收购,所以就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抱歉,实在是抱歉。” 一听许易这话,场间的气氛顿时又热烈起来。 他们肯苦等七天,可不是和广龙堂抑或是荒祖有多深的感情,所求的,还不是将手中的药草以满意的价钱出售。 许易如此表态,证明丹药筹措完毕了,交易可以进行,这才是最关键的。 当下,众人便嚷嚷着要兑现交易。 许易冲荒祖摆了摆手,荒祖立时引着大批交易员入场,分别引着一众客商去了单独的密室,完成交易。 价钱是商量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自然完成得飞快。 很快,一众客商又被请到了贵宾室,许易设宴款待。 达成了交易,众人心情都不错,场面上的迎来送往,能做大客商的都是行家里手,一时间,场面的气氛烘托得极为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易停杯起身,笑道,“能与诸位结识,是我许某的荣幸,许某想将这个朋友长久的做下去,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都听出了许易的弦外之音,一位长袍中年站起身来,抱拳道,“做长久的朋友,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不知许堂主是怎样的章程,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此人唤作好唐山海,乃是方圆千里有名的豪商,此番交易,也以他沽出的药草数目最大。 一众客商隐隐以此人马首是瞻。 许易道,“我希望诸位能长期向我广龙堂供货,为表示许某的诚意,收购价还可加一成,我也不瞒诸位,我玄清宗正在大举培养宗门弟子的炼丹能力,对药草的需求量极大。之说以只收大宗,也是不愿胡乱收购,既扰乱了市场,也抬高了市价,害人害己而已。” 许易话落,众人无不眼前一亮,唐山海哈哈一笑,“我说怎么广龙堂忽然这般大方,原来是这样,许堂主打得好算盘,若非这般收购,要采集这么多的药草,许堂主还得多花上两成的价钱。不过,许兄的这个法子也好,既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大家,这等两便的生意,如何不做?” 许易笑道,“那就约定了,每月五号,咱们开始供货,我广龙堂开门接客。” “一言为定!” 众客商无不大喜,同声喝道。 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傻子也不会拒绝。 商量完正事,许易便寻了个理由告辞,未几,一众客商皆退散了。 许易回了后院的主卧,招来荒祖询问所得。 荒祖道,“药材都料理齐了,都是货真价实,只是公子,咱们的全部元丹几乎耗尽,就剩了不到千枚,这点元丹,恐怕维持运转也难啊。” 许易挥了挥手,“无妨,缺元丹了,你找我便是,无须忧虑。” 荒祖道,“咱们高价收购这么多药草做什么?公子,如果您想靠咱们广龙堂,将药草的价钱炒起来,恐怕是办不到的,您看?” 荒祖跟随许易多日,自然知晓自家这位公子不会吃多了,去花高价钱买药草,多半还是存了搅动物价的心思,说不定便想通过拉高药草的价钱,再悄悄出货,靠着这一进一出的差价,赚取高额利润。 想法是好的,但并不精通商贾事的公子,恐怕有眼高手低之嫌。 许易笑道,“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对了,你去外面瞧瞧,说不定有人找我呢。” 荒祖听得莫名其妙,但自家公子神鬼莫测的本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依言行了出去,才到院中,便有下人来禀告,说有人找堂主,正是那位唐客商。 荒祖讶异到了极点,迎了过去,来找许易的正是唐山海,当下,荒祖便将人引到会客室,不多时,许易自来。 许易并非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领,不过是先前的酒宴上,用截音术,捕捉到了这名唐客商似乎对自己极为感兴趣,并和另一名名为客商实为他手下的人传音,稍后要探一探自己的底。 许易也对这位唐客商起了好奇。 他行进会客室,荒祖退下,双方见礼罢,许易笑道,“不知唐兄去而复返,有何指教?” 唐山海道,“指教不敢当,就是在下还有一批元丹的配药,不知许堂主吃不吃得下?” 许易笑道,“不知有多少?” 唐山海报出个数目,许易哈哈一笑,“唐兄何必相戏,即便要探许某的底,也犯不着如此大言相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