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子话音未落,岳子陵已催动神念在灵石上刻好一枚,正要朝仙歌树投去,却被云中歌急急止住。○番茄` “子陵兄且慢,若贸然投去,这仙歌树恐怕经年不会打开。” 岳子陵沉声道“这是为何?” 云中歌道“子陵兄,你可知这仙歌树有多少树叶?又可知这仙歌树上记录了多少诗词?” 岳子陵皱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云兄还弄什么玄虚?” 云中歌道“非是小弟故弄玄虚,实在事关重大。这仙歌树上记录的诗词凡十万七千余首,当世名篇佳作,无不包揽其中。偏生这仙歌树有一古怪,只喜新作,深恶旧闻,若有人将其树叶上记录之诗词文字镌刻灵石朝它抛去,一旦被其吞食,则经年不会显露真容。其身负琴心傲骨,宛若人间雅士。” “这可如何是好?”郑世子窥见秦清美眉深锁,心中愈发焦急。 云中歌道“也非是无有他法,只需一首不曾在仙歌树树叶上出现的诗词,便可解此燃眉之急。在座诸位,皆是才高之士,择小小文字,拟成名篇,又有何难?” 说罢,他又一抱拳道“不知诸君,谁来一展妙才?” 云中歌话罢,众人皆互以目视,却无人应声。 诚然,他们皆是满腹经纶,聪慧绝伦的才高之士。 可具体到吟诗作词,不仅需要超卓的才情,同样需要适时的灵感。 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讲的正是这番道理。 此番事起仓促,众人虽绞尽脑汁,亦不得精诗妙词。 秦清道“谁能助我将仙歌树的诗词之叶再度展开,我必有厚报。不瞒诸位,家师清修之余,喜欢品读诗词。我此次下山,本也想采购一些诗作未料文本,赠与家师。未料在这仙歌树上见得十余万美妙诗词,便想将之一一刻录下来,献与家师,还请诸君助我。” 郑世子惊诧地看着秦清,绝未想到这仙歌树上诗词之叶对她有如此意义。 他犹记得与这位秦仙子相处两日,她所说之话竟不超过十句,此刻竟为这仙歌树,舍下面来诚恳相求。 “姐姐何需如此多礼,不过是一株仙歌树,待我传音家族,令我府中的那些才高之士火速赶来,必定能叫姐姐得偿所愿。” 苏郡主出声劝道。 云中歌道“恐怕来不及,这仙歌树在月圆之时灵气最盛,方才舒展身形。只有在此时投入足够高妙的诗词,使其打开,或可显耀诗词之叶至天明十分。若再过一时三刻,仙歌树就会隐匿,恐怕近期一段时日,将不会再有机会了。” “这可如何是好?” 尤郡公皱眉道“早知今日,我那位诗词师傅,当年教我诗赋之学,我就该潜心学习,哪里会有今日困窘?” 话至此处,他猛的一拍大腿,转视郑世子道“我可记得郑世兄家的那位谢师傅乃是圣庭有名的诗词柱梁,世兄得谢师傅传授诗赋之艺,以郑世兄的高才,定然已尽得真传,当此之时,还请世兄力挽狂澜,不叫仙子失望。” 他此话一出,一众贵子贵女皆连声催促,为郑世子造势。 独独云中歌与岳子陵微笑不言,眼神中颇有沟通。 郑世子知晓这帮人乃是好意,力撑他在秦仙子面前露脸。 于诗词一道上,他也确有研究,趁着众人话间,他已在胸腹中默默作了两首。 只是仓促之际,两首作品的诗意文心,都未达到令他满意的程度,不敢保证若将此诗句送出,能否打动仙歌树。 见郑世子默然不言,秦清道“还请郑兄施以援手,以若郑兄肯出手相助,我愿将此篇射神诀相赠。” 秦清掌中方现出一物,岳子陵便脱口叫道“诀珏,一阶四级术法,秦仙子好大的手笔。” 那枚诀珏如一枚纽扣大小,光华清亮,整体成纯青之色,诀珏的周线却是纯紫之色,十分夺目。 一众贵子贵女中,除了郑世子与云中歌,曾经见识过此物,旁人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 苏郡主更冲岳子陵抱拳一礼道“敢问子陵兄,怎生就瞧出这枚诀珏刻录的乃是一阶四级法术?至于这诀珏又有何妙处?” 岳子陵道“说道,这诀珏又是一件暗合天道的奇物。也是偶然间,才被古人发掘而出,衍用至今。至于其名的来历,顾名思义,记录法诀的玉珏。” “这诀珏有一桩异能,便是能辩证术法是否有效。众所周知,一门术法的生成,除了需要开创者的惊天才智外,更需要大量的实验和论证,可往往人力有时穷,出现谬误实所难免。” “若是一般的攻击秒术也就罢了,修行有误也不会伤及己身,若是涉及增强修为、提升道行的法术,一旦错误,便有轻则肉身首创、神魂大损,重则气海崩溃、神魂湮灭,危险至极。” “偶然间,古人发现了这诀珏,竟有天然的辨别术法的妙用。一门术法是成是败,只需将其录入诀珏中,便能自明。成功则诀珏安然,若法术有义理不合,则诀珏便会崩碎。” “正因诀珏有如此妙用,发展到后来,我八大仙门的奇门妙术都以此记之。除此外,这诀珏还有一桩妙处,便是能自动分析出功法的玄妙高下。” “比如这枚射神诀,在诀珏上显示纯青之色,便是一阶法术,而其周线呈赤紫状,便为四级。故而,此射神诀乃一阶四级术法,真元四转以内,此等术法可算难得的上品,价值无量、” “秦仙子取出此物相赠,足见看秦仙子尊师敬师之意,极为赤诚,如此品行,足为我辈楷模。” 岳子陵话罢,众人又是一阵感叹。 郑世子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冲秦清一礼道“仙子言重了,言重了,仙子尊师敬师之心,令郑某汗颜,郑某敢不尽力?至于仙子所言的答谢,那就实在太过了,我与仙子相交,贵乎意气相投,岂在这诀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