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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与师父无关, 从暴走状态中冷静下来的程念坐回位置上,只把小黑留给陶成,让他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别作妖。小黑深知这是邀功的机会,鼓足劲儿做出毒蛇范,在他颈上缠成一圈, 就像戴了条蛇皮质地的Choker,朋克范儿十足。

“它……有没有毒啊?”

问的什么破问题, 是在小看它吗?

小黑不满地用牙轻轻地磨了磨他的下巴, 威胁着给他一串蛇吻。

陶成快吓死了:“姐, 你能不能让它下去啊?它要咬我!”

“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程念扫过去冷淡的一瞥:“我这周的耐心限额已告用謦,我劝你谨言慎行。”

说来也倒霉, 陶成原本有极好机会, 碰上大妖心情绝佳的时候, 认错赔钱事情就过去了, 但好死不死,一个‘师父’的误会,将她不愉快的记忆如海底淤泥一样翻了出来, 她的眸子暮色暮霭沉沉,如同即将下雨的回南天, 与少女壳子年龄不符的阴霾压抑, 组成矛盾的美感。

成熟的灵魂, 青涩的身体。

陶成知道自己的小命还在悬崖边上挂着, 却仍旧忍不住的去看她的眼。

她短促地笑了一声,轻不可闻。

总是被皮相迷惑的人类。

唉,怪不得靠脸吃饭的妖怪都长得特别好看。

“派你过来的人,就是在盛世湖月设下聚阳阵的人?他叫什么?”

“我师父叫姜光年,你要他的地址我可以立刻给你!”

自己的小命要紧,陶成忙不迭的把师父卖了。

“他叫你过来做什么?”

陶成和盘托出:“破阵当日师父受了重伤,他说一定要把破阵的人找出来,不过他暂时不便露面,我自告奋勇接下了这活,去工地花钱买通了工地工人,有一个拍了你穿着校服在工地的照片,脸很清晰,我就顺着学校去校门等你放学,跟你搭讪。”

“你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说一大堆废话,不直接说明来意?”

说到这里,陶成怪不好意思的言辞吞吐起来:“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程念夷然一笑,小黑便立刻吐出蛇信,轻扫陶成的脸颊:“长话短说。”

“好好好,我短我短我短……”

陶成举赔着笑脸举手投降。

“我原本不是想着……你是高人的徒弟,找不到高人,逮住他徒弟一样,还能问出问情报,而且你是女的,”他咽咽口水:“那啥,妹子你别生气啊,我想用美男计来着。”

“……”

程念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了:“你?美男?除了性别,你跟这个词没有关系。”

二十三年来第一次被嫌弃长相的陶成有点挂不住脸了。

她偏了偏头,用客观的目光审视他,点评:“你五官不够端正,双目混浊,和你师父一样重幽精,鼻梁挺形状却未算好看,还有黑眼圈!身无清香,魂魄腌臜,你……美男计?”人类的审美竟堕落至斯,太令妖痛心了。

被数落了一通,陶成小声抗议:“你不能用明星的标准来要求普通人好不好,没开美颜真人长这样已经能做网红了。”

网红,程念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视线挑剔了他一番,要是这样能做网红,她本体应该是银红,银河系红人。

陶成又道:“你哥都觉得我帅。”

“别提他,”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程念唇角微扬:“你们是一路子的人渣,能够在高中校门碰上,也算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又挨了一顿骂,陶成敢怒不敢言。

少女的下一句话,更是将他打入冰窖。

“而且,你没把话说全。”

陶成眼中倒映着的程念,眸光沉沉,笑容自若。

他被笑得恍惚,这是一种怎样的笑容呢?

就像是,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愚蠢蚁蝼。

以前他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那些迷恋自己的女孩,可怜她们蠢不自知,马上就要被送给师父玩弄,拍下羞人的照片。师父玩剩下的,他也没兴趣碰了,不过他缺钱,偶尔会用那些照片威胁女孩去卖身来供给他买一身光鲜的名牌。

现在程念上下打量他,像是思索如何从他身上榨出小钱钱。

听到这人类在自己的毒牙威胁之下,居然还敢不说实话,小黑大怒,张大嘴就啃在他的颈上,疼得他一阵惨嚎。而如他所说,这家KTV的隔音果然做得不错,痛呼被淹没在隔壁包厢的歌声高潮部份。

陶成:“啊啊啊它咬我——”

隔壁包厢的男高音:“死一了一都一要一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陶成看着是个呆物,音域倒是不错,受惊吃痛下的惨叫起调高,尾音圆润,程念对他另眼相看,听得高兴:“叫得不错,继续。”

好端端的,叫什么呢?

主人想继续听,小黑就欢快的一路啃,将他颈项锁骨位置啃得血肉模糊。它和金蟾不是一个类型的灵兽,它的毒更人性化,可以忍住只咬不放毒,放毒也有只痛不致死的,乃刑求拷问,居家旅行,必备良蛇。

陶成嚎得嗓子都要哑了,哭得俊脸满是眼泪鼻涕,程念才摆摆手:“听腻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