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被封了北宁伯。听这个名号,那就是妥妥要在北境扎根儿了啊。
“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初一听见了,抬头看她也是一副愁眉苦脸,想了想,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姐,你是不是想阿离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凤离送前安王世子夫妻,外加世子养的个外室往江南去了。原本说好了能在阿珠大婚前赶回,结果到了现在都没人影儿。
“前几天来信儿,说是还要耽搁些日子呢。”阿琇蔫蔫儿地回答。忽然觉得不大对,伸手揪了把花苞砸在了初一脑袋上,“谁想他啦?”
凤离信中说,他爹到了江南就病倒了。他这个儿子,得留在江南侍疾。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把个病歪歪的亲爹丢下,自己就回京城来不是?
年轻的安郡王正是刷孝顺脸的时候,怎么能那样无情无义呢?
凤离在信上还说了,约莫赶在清明前后,他也就回来了。
掰着手指头算算,还得小一个月呢。
初一晃了晃脑袋,把满头的花苞晃了下去,啧啧地笑阿琇,“口是心非吧。”
“你这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阿琇终于来了点儿劲头,从树枝上跳下来,决定揍初一一顿发泄发泄。
初一大叫一声,顺着缓坡就往下跑。
追了两步没追上,阿琇弯腰喘气,喊着:“别叫我抓着你!”
姐弟两个闹着,亭子里的老哥儿三个都听见了。齐齐转头看过去,就见初一离着阿琇挺远的,正一跳一跳地挑衅。
靖国公摇头,有点儿醉意,“这小子,哪天不挨顿揍,都过不去。”
偏他还就爱与阿琇闹腾,时常把阿琇气得跳脚。
“阖府里头,就初一与九丫头两个最是活泼。好像寻常就没有过烦恼似的。”三老爷看了看那姐弟两个,笑着说了一句。
他两个女儿说起来也不算大,还是双胎呢,平常也看不见这样的相处。
他倒是觉得,阿琇和初一小姐弟两个如此,更显亲近。
说起来,便不能不说一句,大嫂温氏,是真的很会教养孩子。
不说阿琇和初一了,就是阿珎和阿珠出阁的时候,谁不羡慕?
“说起来,到了秋后,府里又是三个丫头出阁,只怕是更忙乱。等五丫头她们小姐妹都嫁了,家里也更冷清了。倒是安哥儿,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二哥,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二老爷摇头,“母亲的意思,安哥儿的亲事她已经有了主意。”
沈安亲娘还关在家里不叫出门呢,自然没法相看儿媳妇——就是不关着她了,凭二太太先前做的那些事,顾老太太可不敢把长孙的亲事交给她。谁知道她会相看个什么性子的人进来呢?
靖国公也觉得,顾老太太出马,沈安的亲事会更好些。
“叫我说,等看看安哥儿下一场的结果再说。若中了,说亲自然更有底气。若是不中,孩子年纪也不算大,成家后再立业,也未尝不可。”
二老爷也是这个意思。
“看安哥儿自己的意思,也是这样。”
他们这里随口说着沈安的亲事,顾老太太那边其实还没有眉目。再怎么说,沈安是她的长孙,长孙媳妇的人选马虎不得。
她老人家如今是再不敢相信儿子们的眼光了。
老太太很不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劲头来,把京城里的闺秀们都仔细相看一回。
不过考虑到沈安到底是二房的人,老太太又不得不放低了些门第要求。温氏和三太太每每出门走动,也很是暗中看了很多女孩儿,只是眼花缭乱的,终究也没能定下个对象来。
依着顾老太太的意思,其余的还在其次,首先这安哥儿的妻子,得能够撑得住门面。往后,几房人是要分家的,二太太那个性子,并不适合做主母。安哥儿性子有些软,他的妻子就得刚强些才好。
“慢慢来吧。”横竖沈安科举上还没有个结果。等明年再提亲事也不算晚。
天气慢慢地温暖了起来,即使是京城地处北方,赶在清明前边,也已经是春景锦绣了。处处花红柳绿,春水泛着粼粼波光,就连人们身上的衣衫,也都明快轻薄起来。
好容易从两个姐姐先后离京的愁绪中缓过了劲儿,阿琇也换上了颜色俏丽的春装。
贺长安约她出门游湖踏青去。
“我祖母新买了一艘画舫,好看的很。咱们坐在船上,在清溪湖上赏景,想来有趣呢。”
阿琇狐疑地看着贺长安,“总觉得长安姐姐你怪怪的。”
游个湖而已,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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