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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从少年手心迸发, 跳跃着伏行于地面, 噼里啪啦地叫着往前方奔涌而去。
最先发现着奔涌的电光的是距离鼬最近的少年,他试图加快步伐, 无奈却被电光束缚。电光的范围随着不断的奔涌而扩大, 当最前方的少年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被拖住了脚,收回手的黑发少年以一种诡异的步法奔跑着, 三五息之间边追上了原本在前方的对手。
奔跑的少年穿着单薄的春衫,黑如鸦羽般的长发被红绳松松束缚,在空中划出曼妙的弧度。而如同飞舞一般奔跑来的少年踩在蓝色的电光之上, 双手后摆,像是天边翱翔的幼鹰。
“啧。”
一声咋舌从他身后传来。
稍微提起一些精神的监考老师将目光从少年身上转移,在看到面上的同事时扬了扬眉。
“没想到你会来这边啊, ”他放松身体靠在墙边, “怎么样时隔多年看见宇智波学姐的招式感觉如何?”
不知何时到此的男人瞟了对方一眼,他咳了咳并未回答, 一双眼耷拉着,似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已经冲在最前方的少年。
观察力敏锐地一众排名前列的英雄都甘拜下风的男人迅速扫了一眼场内粗粗得出结论。
“还差的远着。”
——也不知道是说的场内少年们还是在回答同僚的问题。
鼬保持着毫无疑问的第一。
因为地走的电光他的对手们被暂时麻痹, 而在这短短的几秒的时间之中, 少年便已经如同飞出的箭矢一般掠过他们。
但这仅仅是开始。
设计成赛场的训练场当然不会让学生们只一味长跑, 事实上除了足以称为“马拉松”的距离之外, 途中也设有各种各样的陷阱与分叉口。
这些分叉口导向了不同的方向,每一分叉口能够看到的景象被人为地保持一致,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不同的道路导向了不同的障碍, 有的距离极短, 却设定了对于被束缚着无法使用个性的孩子们来说难以逾越的障碍;而有的并未设定过多的障碍,却是一条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这也是障碍的一部分,究竟遇见什么都要看少年们自己的选择。
鼬站在第二个岔路口。
在第一个分叉时少年就已经注意到看起来无甚不同的道路,他对岔路口有了些猜测,在极快地通过第一个障碍之后停下了脚步。
少年人呼了口气。
为时不短的体力消耗看起来并没有给他带来过多的影响,他看了眼尚且没有对手的后方——虽然不知道与他一个赛场的少年们到底是没有与他选择同一条路还是没有追上。
不过既然在这场[术科]中将他们分成小组,那么定然不会设计成不会相遇的状态。
少年心下揣测着,面上却丝毫不露懈怠,将目光收回的同时手中开始动作。
这是来自山姥切国广的礼物中记录的手势。
鼬曾经在意大利试验过这些个手势。明显知道这是干啥用的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彭格列十代目甚至一度想要以此为鼬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的能力从彭格列毕业的条件。
然后在看着鼬看了两眼笔记就biu地放出火来的时候骤然打消这个念头并当做无事发生。
那时心知鱼唇的学生在想个啥的家庭教师一jio踹在了学生脸上。
因为家庭教师又长高了些沢田纲吉并没有躲过来自家庭教师带有嘲讽的攻击。
回到鼬身上,从第一次开始鼬就能够感觉到当手举起的时候身体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开始游走,那股力量游走全身,最后集聚在身体的某些部位。
而当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火焰自少年嘴中吐出。
像是口中吐火的杂耍场景一般,鼬的口中喷出了火焰。但与杂耍截然不同的,是少年人身前急剧形成的散发着灼热火光的巨大火球,在成型之后便顶着风往前冲去,将一路上的障碍也好道路也好都燃烧殆尽。
更过分的,如果仅仅是破坏障碍物也就罢了,但过分就过分在这个火球并不是朝着道路的方向去的。
如果此时有人能从空中俯瞰一眼的话,定然能发现这个方向相当简单明了,直直指着终点而去。
而鼬就顶着大火球奔跑在开辟出的道路上,眼见着前方的豪火球势力开始减弱默默回想了下在另一个世界时“佐助”使用的招式。
——是的,那本红色的笔记本上当真就只记载了几个与火相关的遁术,而在一开始鼬使用的电光,则是在异世界见到“佐助”使用时不小心记下的忍术。
默默总结了下自己的使用全然不如佐助效果明显范围广大的少年全然不顾自己在这方面连初学者都算不上的事实,即使有着某些我们都知道的身体记忆之类的加成,在尚未对整个忍术体系形成一定的认知之前这个人就能够使用基础忍术之外的雷遁也只能说是丧心病狂。
而此时丧心病狂的某人眨了眨眼,慢吞吞地不小心想起在围观佐助一手一个对手一jio一个敌人的时候使用的忍术,手中毫不迟疑地动了起来。
有不小心被破坏自己原本赛道的倒霉鬼……哦不,说不定是幸运儿也不一定——看到了这丧心病狂的一幕。
他手忙脚乱地让自己从巨大的火球下存活,刚开始揣摩这是不是就是自己这一关的任务,就见到和自己一个赛场的少年以肉眼几乎不可捕捉的速度跟随在火球之后。他揉了揉眼睛,就见原本只是奔跑的少年伸出手动了动,也不知说了什么四周骤然起风,不大不小的风吹到隐隐有缩小姿势的火球周边,带起一阵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