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源立刻绷直神经,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听他们说话。
两个组队的玩家,他们在找什 么呢
“废什么话,蜂鸟已经是b级道具了,使用次数还只有一次,再没用,天底下所有的道具都没用了”
“”谢源源有点困惑,b级一次性道具很稀少吗
甩了甩脑袋,他接着往下听,他们到底是来这里找什么的呢
现在,这两个人还处于木屋的右前方,等到两个人完全走过去了,他就把门打开,然后跟在后面。
被前头这个人抢白了一顿,后面人的语气也有点讪讪的“行吧行吧,都听你的。”
两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谢源源敏捷地从稍微拉开一道缝隙的门板内滑出去。这次,他吸取了不久前的教训,只敢遥遥缀在那两个玩家身后,不敢跟得太近。
这两个人不属于无人入眠,也不属于江山笑,因为诸神黄昏的机制改版,一个世界内能够进入的人数已经失去限制,因此,谢源源无从判断,他们到底是闲散玩家,还是其它团队的走失成员。
奇了怪了他们走得这么远,到底想干嘛呢
这个集中营修建在山脚下,地理位置十分隐蔽,紧挨着连绵密林和高耸大山。但在边缘地区,也有不少警卫巡逻,铁丝横拦,湿软厚重的落叶和松软泥土下还秘密分布着许多地雷,就是为了防止犯人偷逃进去。谢源源看得出来,这两个玩家不光用了寻宝道具,身上还带了具有遮蔽性、探测性的道具傍身,不然也不能从容绕开这些警卫,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小心点,你脚下有雷。”其中一个低声警告,“万一踩上就是送,咱俩要一块玩完的。”
“知道知道,”另一个不耐烦地说,“我又不是瞎子。”
听见这句话,跟在远处的谢源源默默停下了脚步。他想了想,从虹膜上摘下先前佩戴的一只孔雀瞳,换上另外一只能够透视的高阶虹膜软片,见翡翠。
他眨了眨眼睛,地雷星罗棋布的图阵顿时就在他的右眼中显现出来了。
谢源源继续迈步,宛如夜中的一缕幽魂,同两个人一块继续往里走。终于,地雷阵走到边缘,风中传来沁凉的湿汽,还有水浪轻微交叠的声音他们在一片豁然开朗的湖水前停下了。
湖
谢源源心中更疑惑了,林中居然还有这么大一片湖,而且,他用左眼一下望过去,圈住附近的铁丝电网还没有尽头,也就是说,这片湖也被圈进集中营的领地了。
铁丝电网的维修和加固都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来围住一片湖呢
“就是这”
“是,就是这蜂鸟不会出错的”
“操,”一个玩家望着宽阔的湖面,不由悻悻骂了一句,“关键地点就是这个湖系统吃撑了吧,这有个屁的价值啊”
谢源源一怔,忽地恍然。虽然不了解蜂鸟的属性和作用,但是根据玩家这几句话,他完全可以猜出来,这两个人一定是对蜂鸟下达了诸如“找到这附近最有用的关键地点”一类的指令,于是蜂鸟就七拐八拐,领着他们和自己走到了这。
“哪个团的啊,路子这么野。”谢源源暗暗地腹诽。一不解谜,二不了解世界背景,直接上来就打算直捣黄龙,他们队的狠人也没有这么玩的啊。
但是,湖底
他和这两个玩家一起,对着连绵的湖水陷入了沉思。
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蜂鸟将人引来这里
见翡翠粼粼生光,在谢源源眼底不住变幻折射的碧泽,但再怎么聚焦,他也没办法穿透几十米深的湖水,看到下面的东西。
“算了,就先留个记号在这吧。”一名男玩家说,“蜂鸟不能白费,我们也早点回去,投影的作用是有限的,万一被那群人发现了,放狗来追就不好了。”
另一人道“你不是有个朋友做了警卫,可以在里面接应吗”
“狗屁朋友,”先前那个人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不过之前说过两句话而已,现在他好像又找到了另一个分配到警卫身份的玩家,两个人玩得好着呢,怕是没空理我们了。”
两个成年男人的身影从谢源源身边匆匆走过,说话的声音也由小到大,又逐渐远去。谢源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的树影下,心中有了计较。
看起来,这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团队的队友,据他们所说,还有两个担当警卫的人,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同样疏远。
谢源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四个闲 散玩家,江山笑进来三个,无人入眠进来四个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但是,光这一个世界,就挤进来了十一个人
谢源源不说话,他们也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身后挂着一个人。一个人说“哎,说到狗,你还真别说,这鬼地方好像没有狗舍。”
“不至于,要真是这样,犯人跑了怎么抓”
“这里头不都是地雷,还用抓不过要有狗就好了妈的,几天没沾荤,馋死我了。”
谢源源有些无语,任务都没做完,就想着吃,哪有一点玩家的专业素养
营地已经近在眼前,他止不住地叹了口气,生出一点焦虑的情绪。如果今晚来的人是队里的其他人,说不定还能多取得一点线索,但今晚只有自己,那对于细节和线索的提炼难免就要差很多了
两个男人若无其事地融入了一干辛苦劳作的犯人中,谢源源记下了他们的脸,转而向其它地方走去,看能不能再发现点什么。
时间临近五点,天边已经出现了朦胧的鱼肚白色,他不知道犯人还要这样被打骂着干多少活计,想起先前池青流的话,谢源源又打起精神,准备做完这件委托。
要在上千名分散区域的犯人中找到一个人,那无疑是很难的,可倘若那个人的外貌十分显眼,便要另当别论了。
谢源源从这个囚头管辖的范围蹿到那个囚头管辖的范围,沿路不知绊的这些人摔了多少个狗吃屎。他正要往下溜达,就听到不远处的角落里闹出一阵喧哗。
出了什么事
他探头过去一看,只见两个面色红润,膀大腰圆的囚头圈着一个男孩。那男孩的头发也像其他犯人一样被剃光了,只是有的人被剃光头发就像个劳改犯,而有的人被剃光头发,反而更能显出他五官上的优势。
顾西就是这么一个人。
谢源源一眼瞧上去,便觉得他的鼻子和嘴巴长得好看,他的鼻梁细高,嘴唇也是秀气的红色。池青流说他嘴角有个小疤,那确实有个疤,只是颜色仿佛一片陈旧的桃花,又像一个褪不去的吻痕,鲜鲜地点在皮肤上面。
“不好,”谢源源在心底叫道,“我不出手,他岂不是要被欺负”
集中营里,针对同性恋和类似同性恋群体的迫害是最严重的,虽然他们还没有带上分辨身份的标志,但顾西太过秀雅,太过东方人的长相还是引起了一部分犯人和囚头的注意。
他们决心为自己枯燥无味的看守生活营造一点乐子。
顾西的拳头已经攥紧了,锋锐的银芒在他的指缝间流淌,他的眼睛也如同黑暗中燃起的一团火,随时准备喷薄着爆发。
“你是哪的人,小鬼”囚头笑嘻嘻的,打算抬手去捻他的耳珠,“东方来的吗”
顾西紧抿着嘴唇,一偏头闪过了,也不说话。围绕着他的两个男人仿佛更得了趣味,笑得愈发亢奋,就在马上就要摸到他身上时,其中一个忽然痛呼了一声,左脚绊在右脚上,凭空飞摔了出去
顾西一怔,掌心里马上就要弹出的锋芒也跟着收敛了。左右无人,另一个囚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摔的,唯有急忙上前去扶着他的手臂。然而不等走到跟前,他的脚底仿佛同时踩了个圆溜溜的弹珠,猝然向后一滑,重重在地上跌了个屁股蹲,撞得他大叫了一声。
“走”顾西看得不明所以时,一只手忽然从阴影中抓住了他,将他往后一带,“先躲起来”
“谁”顾西看不到人影,急忙一转头,听见那个声音接着道“是池会长让我来找你的,你没事吧”
“池青流”顾西心中一喜,“他人呢”
谢源源见他可以直呼会长的名字,不由挠了挠头“你们应该是挺好的朋友我也是无意间找到他的,他让我给你捎个口信。”
顾西迅速混迹进犯人堆里,他初来乍到,对其他人还不是很熟悉,亦没有人对他方才的遭遇表示看法。听了谢源源的话,他依旧很警觉“那么,你又是谁”
谢源源只得把一肚子的话先憋回去,重新自我介绍道“我是无人入眠的成员,名字名字说了你也记不住,总之,你知道我没有恶意就好了。”
顾西这才算稍微放下了心。
“无人入眠我知道你你们四个我都知道,你是最神秘的那个,传说没有人可以看见你的脸,是不是”
谢源源脸上有些发热,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口中是个什么形象,可是哪有传言说得那么厉害他谦虚道“哎,那倒也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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