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阵惊呼, 主持人当即咋舌道“哦哦无人入眠方派出的选手势头很猛而且说起无人入眠, 这也是闯关道路上突然高升的一颗新星,这个只有四名成员的小队, 目前正以100的胜率和顶级排名位列所有团队排行榜的榜首,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啊”
投影上适时现出四个头像的朦胧剪影, 还带着点神秘的意味,又在数万玩家中引起一片噪杂的议论声。
杜子君的脊骨硬直如铁, 连着头颅的脖颈微弯,曲出一道傲慢的弧线。少女白皙清瘦的侧脸在大屏上由左至右, 好似一个酷炫的慢镜头, 短暂地一转而过。他的目光不能单纯用桀骜或是冰冷来形容, 仿佛掠过一片冬日的湖面,其下翻涌着永不熄灭的滚炸热泉。
“这姐姐好帅啊又帅又强, 肩膀上还带着一片儿刺青,我爱了”神造的一名成员贴在透明的墙壁上,艳羡地往下猛看,“团长,你们上次不是跟他们交过手吗,这姐姐人怎么样,我可以追吗”
舒云和舒雨窝在沙发里头, 怂得一声不吭。
她们对视一眼, 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同一个意思我哪儿敢说话。
玉红摇的面部神经极其少见地抽搐了一下,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可以试试。”
那个留着短短黑发的男孩子并不气馁, 转而向单峻问道“钟嘉实太笨了,我不问他。单峻,你说呢”
单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仿佛还能从上面感受到火烧火燎的剧痛。
“别问我,团副。”他阴沉沉地回答,“老子对他有心理阴影。”
十个名额眨眼间变被瓜分干净,闻折柳道“资格是稳了,接下来就要花钱啦”
贺钦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像变魔术一样从指缝间弹出一张流金溢彩的黑卡,神色似笑非笑,透露出迷人的财气“你哥什么时候让你在花钱的事儿上操过心看着就行了。”
没过一会,杜子君从楼下上来了,随手抹了把身上的水,套上连帽卫衣,岔着腿坐在沙发上。
贺钦“完成得不错,辛苦了。”
杜子君一点头“下面到你。”
主持人娇笑着冲前方飞吻“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家都十分期待的拍卖环节了再重复一遍规则哦,起拍价一千五百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金现在,开始叫价”
“两千。”几乎在主持话音刚落的瞬间,贺钦直接举牌。
全息投屏犹如数千瓦的聚光灯,骤然笼罩在无人入眠的房间上
闻折柳正无聊地抠着手杖上的鹿头,杜子君拿纸巾擦手,谢源源还是照常抱着双膝蜷在沙发的角落,猛地被这样放大上千倍投放出去,几个人都在刹那僵直了身体。
唯有贺钦人模狗样的,在沙发中央翘着个二郎腿。他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举着拍卖牌,休闲的黑衬衣泛出丝绸的珠光,唇边还带着好整以暇的风流笑意,看上去实在俊美而肆意,亮眼得有些过分。
主持人咽了咽嗓子,居然一下卡壳了。
“两千金”贺钦微笑着重复,“无人入眠,正在叫价。”
观众席人声鼎沸,立马炸开了锅。
“靠,好骚啊这么有钱的吗”
“不是说四个人吗,里边儿怎么就三个”
“你他妈什么眼神,明明就是四个哎,三个人”
底下争论得热火朝天,闻折柳不得不保持住一个僵硬的笑容“哥,你在干嘛”
当着十来万人或者全城玩家的面,贺钦光明正大地牵住闻折柳的手,璀璨的对戒在彼此的手指间闪耀夺目的火彩,瞬间看傻了所有人,“我觉得,十个竞拍的资格还是太多了,适当提高一点门槛,有利于节省大家的时间。”
杜子君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幸灾乐祸地哈哈哈了三声。
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然而,剩下三个人都能听出他在笑什么。
平时只有他一个人痛不欲生地被闪,现如今有全城的人陪着他一块痛不欲生,这感觉,还真是好极嘞
李戎举起手中的拍卖牌“两千两百金。正合我意。”
李天玉坐在他身边,一身娇俏的粉色的小洋装,迎着忽然照过来的镜头,她神情严肃,指甲默默在裙摆上抓了几抓。
玉红摇叹了口气“两千三。”
对手都是一群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高调怪,这实在是
刀剑如梦的女团长李正卿柳眉轻扬“两千五。”
“两千五百五。”白景行头疼地按住眉心,“都那么有钱吗各位哥能不能悠着点叫”
各大明星社团的领导者和他们身后的团员纷纷在大屏上闪过,这几乎是以前在新星之城都难以遇见的盛景,伴随着他们的竞拍出价,底下疯狂呼喊的喝彩声亦是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把整个竞技场掀翻
就在这时,一把粗犷的声音凶悍而轻蔑地压过观众激动的尖叫,差不多是迫不及待地吼道“三千金赤日弑神,出价三千金”
这下犹如一盆冷水,哗然泼在现场趋近白热化的气氛上,李正卿皱起眉头,她的副手则不满地暗骂“这哪来的暴发户”
全息投影适时出现这个赤日弑神的房间投影,但见为首的男人苍白似死人,下半张脸被缝合着铁丝和钢铁鸟喙的漆黑面具遮得严严实实,唯有一道狰狞的深色疤痕从右眼贯穿过去,透出阴霾的森冷之气。除此之外,他的整只右手都被改造成了线路精密,色泽乌黑的金属机械臂,五指如鹰爪的铁钩,正凶戾地抓着一个看起来分外纤小剔透的玻璃杯。
在他身边,正站着一个高壮如山,气势凶悍的男人。同时待在房里的十几个团员,全都是浑身煞气的男人,不见一个女子。
“这群人”杜子君沉吟道。
闻折柳一眼扫过去,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以前完全没听说过。不过,里面有刚才在下边被你打飞出去的人”
“有。”杜子君点头,“手挺脏,看搞不过我,就用阴招去搞别人,差点把一个小团队派下去的队员连着脊椎一块卡碎。”
闻折柳心中一震,忽然感到贺钦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他转身一看,贺钦的眼眸暗沉如海,当中犹如盘旋着深不见光的漩涡。
“加姆”他的手指轻点着身下的坐垫,“自己不上阵,倒是舍得给手下的爪牙新套层皮。”
闻折柳马上回过味儿来了“这个是贺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