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1 / 2)

玉澜打发个丫鬟的事在王府没激起半点水花, 自此她身边伺候的人对她的态度都心里有数, 又有钱嬷嬷时不时敲打一番,下人们都谨言慎行, 用心办差, 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

但在玉澜对铺子逐渐上手, 开始有大动作时, 京中不少权贵人家就都琢磨开了。他们从前没听说摄政王后院有女人啊,怎么这回就有一女子是背靠摄政王这座大山做事的呢?他们也见不着这女子,只有谈生意的老板才有机会同她面谈。

不少人都在猜测她是什么身份, 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子凡的屋里人。可哪个官员会让屋里人出来亲自打理铺子?这不合常理的情况给玉澜添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再加上之前大家都以为徐子凡和太后有点什么,这些年第一个出现在徐子凡身边的女人就格外引人关注, 连宫里争斗不休的太后和皇帝都听说了。

太后当然知道玉澜的存在, 以前香云给她传消息的时候还特意提过,那时她得意极了,一边反感玉澜这个替身,一边对徐子凡这份痴情心满意足。但就这么一个像是花瓶摆设的玩意儿,怎么突然间打理起铺子来了?还是十个位置极好的铺子, 徐子凡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第一时间就叫侍书和香云联系,询问玉澜的情况。德安冒充香云回复她,说玉澜在王府是主子, 地位仅次于徐子凡。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叫太后抓心挠肝的难受,徐子凡对着个替身难道还生出感情来了?

在香云那没得到确切答案, 太后就一大早叫墨云去大殿外等候,官员们一下早朝,她就把徐子凡请到安慈宫。

如今太后已经信任墨云,不再派人监视她了,她出来带的是自己人,徐子凡就没做撵车,同她一起走。路上两人叫宫人远远地走在后头,他们边走边低声说话。

墨云简要快速地说了下宫中争斗的情况和她接下来的计划,然后道:“太后此次找王爷是因为玉澜姑娘,如今大家都在猜测玉澜姑娘的身份,太后联系香云,许是生出了危机感,这才急着找王爷询问。太后还仔细问过属下,属下怕她对玉澜姑娘不利,否认了玉澜姑娘和王爷的关系。”

徐子凡玩味地笑了笑,偏头看她,“哦?你觉得我和玉澜是什么关系?有什么需要否认的?”

墨云愣了下,如实回道:“属下以为玉澜姑娘是王爷用来当替身的,但之前就得到了王爷的重视,是王爷后院中唯一的女人。如若太后得知王爷对玉澜姑娘今非昔比,恐怕为了切身利益会加害玉澜姑娘。”

“那你是如何同太后说的?”

“属下说玉澜姑娘客居在王府,王爷没有过多关注,只是照顾一二。”

徐子凡点了下头,“你说的没错,本就如此,玉澜可不是我后院的女人。”

墨云又愣了下,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徐子凡轻笑道:“你不信?我骗你干什么?我看玉澜同看紫筠一样,如同亲人。”

墨云低下头微皱了下眉,她知道玉澜的容貌和太后很像,之前看徐子凡放下对太后的情意了,没想到转眼就听说徐子凡看重玉澜的消息,这让她的心情有些不好,怀疑徐子凡是否只是移情到玉澜身上,实际还是受太后的影响。

而且将来若徐子凡夺权上位,后宫有一位和太后相像的宫妃,不知要惹出多少流言蜚语。她身为下属想到这些就觉得是个麻烦,又因为玉澜确实是徐子凡身边唯一的女人,让她不得不小心维护,在如履薄冰的日子里,她难得的有点烦躁。

可这份烦躁在听到徐子凡的话时消失了,心里还生出一丝细微的喜悦,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反应,感觉有些奇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玉澜是不是徐子凡屋里人关她什么事?以后徐子凡上位定然要三宫六院,充盈后宫开枝散叶,不是玉澜也会是明澜、香澜,有什么区别?她哪来的别扭心思?

墨云极少有这样迷茫弄不清情况的时候,干脆就沉默着不再说话。

徐子凡看看她,没发现她有什么表情变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说:“玉澜的安危有人保护,不用管太后怎么想。其实宫里这摊乱象已经没什么机会翻盘了,不如你回来?免得被太后发觉什么对你不利。”

墨云回过神摇摇头,“在宫中更便宜行事,属下会小心。”

“把这个随身带着,一有不对立即撤退,性命重要,其他的我自有办法解决,无需拼命。”徐子凡给了她两个瓷瓶,一个是治疗内伤的、一个是吊住性命的,都是修真界的丹药,只要她能逃掉应该就能保住性命。

墨云攥住瓷瓶,把手藏入袖中,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她早已习惯了单打独斗,有时候都误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自从化名墨云入宫以来,她从徐子凡这里得到的关心似乎一次比一次多,让她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安慈宫很快到了,太后还是像从前那样,泡好茶等待徐子凡,等见到徐子凡走进门的时候,她恍惚间突然发现,她似乎好多天没见过徐子凡了。

明明以前他们一两天就见一面,饮茶闲谈,聊聊政事,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这样了?她每天在宫里烦心事一大堆,帮皇后斗芙蓉,还要和皇帝争夺权力,和徐子凡之间竟渐渐疏远了。像现在她看着面前的徐子凡,就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似乎徐子凡眼中一点对她的情意都没有了,反而威严深重地令人心悸!